摆烂公主:夺嫡?别闹!我起不来/老六公主:摆是一种气质风靡万千(636)

作者:不易老哥

反正自己如今修为大涨,生机充沛,储位之事,大可从容图之。

平心而论,经此一劫,她心中已是颇为满意。

自己病重昏迷期间,儿女们并未陷入内斗倾轧,而是能勠力同心。

老三昭琬也能容得下底下的弟妹,顾全大局,这已是难得的好局面了。

既已抛开那敏感话题,接下来的行程便轻松惬意起来。

车马走走停停,遇有名城大邑、秀丽乡镇便入内游览,尝遍各地美食。

秦明凰仿佛全然忘却了归期,任由马车缓行,每逢州县乡里必做停留。

有时住上一夜,兴致来时,盘桓三五日也是常有之事。

除了每日定时听取璇玑卫奏报天下大事外,其余政务一概不理,真正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十日光阴倏忽而过,时节已近秋分。

几场秋雨落下,天气明显转凉,空气中添了萧瑟的寒意。

不过这点温度变化,对四位修为不凡的人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只是为了不显得突兀,也随俗添置了些应季的衣物。

这一日,马车驶入了一个名为清泉乡的地方。

还未靠近乡集中心,便见前方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人声隐约传来,正是乡里征收秋税的时候。

道旁田埂边,金黄的稻谷已收割大半,露出些许斑驳的土地。

排队等候的百姓们大多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面容被日头晒得黝黑,带着常年劳作的风霜印记。

他们或用扁担挑着装满新谷的箩筐,或用独轮车推着沉甸甸的麻袋,安静地等待着。

乡吏设下的临时税点处,算盘珠子打得噼啪作响,官吏唱数之下,粮食倒入官斗。

有老者颤巍巍地递上辛苦一年所得的粮食,眼神中带着几分忐忑;

也有壮年汉子沉默地扛起粮袋,额角青筋微凸;

孩童在队伍边嬉戏打闹,尚不知沉甸甸的粮食关乎全家一冬的饱暖。

秋阳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那些饱含汗水的粮食和质朴的面容上。

一切都显得既平常,又沉重。

第460章 土地政策

马车缓缓驶近清泉乡收税的谷场。

但见一片空地上临时支起了条案,几名身着皂隶服色的胥吏正忙碌着。

队伍缓慢向前移动,空气中弥漫着新谷的清香,却也夹杂着汗水和尘土的气息。

轮到一位老汉时,他颤巍巍地将肩上沉甸甸的麻袋卸下。

胥吏上前,用木斗舀起金黄的谷粒。

那木斗盛得极满,谷粒堆起形成一个尖尖的小山。

这时,旁边另一名手持扁平木尺的胥吏走上前来,面无表情地用手尺沿着斗口飞快地一刮。

“唰”的一声,冒尖的部分谷粒便被扫落在地,那里已经堆积如山。

老汉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惜,却什么也没说。

只是默默低下头,仿佛早已习惯了这般场景。

不仅是他,周围排队等候的百姓大多神情麻木。

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或盯着自己脚下的土地。

对于这明目张胆的“耗损”已然司空见惯,逆来顺受。

秦明凰透过车帘缝隙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凤目之中无波无澜,却深邃得不见底。

秦昭玥也收起了懒散之态,目光落在被扫落的谷粒和百姓麻木的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小六,”秦明凰的声音低沉,打破车内的沉寂,“可知那胥吏为何定要如此?”

“还能因为什么,层层盘剥,中饱私囊。”

“也不尽然。”秦明凰微微摇头,

“朝廷定下的税赋额度是死的,但从这田间地头将粮食收上来,再运往官仓。

其间路途迢递,车马航运、人力支出,乃至鼠咬虫蛀,皆被视为合理的损耗。

这刮去的‘尖’,一部分或许入了私囊,另一部分便是填补这些窟窿了。”

“这样啊……”秦昭玥若有所思,这些她倒是没想过。

“那你可知,为何朝廷的税赋或高或低,摊到每家每户,大部分百姓终年劳作,也仅仅是堪堪果腹,一年到头难得吃上几顿荤腥?”

秦明凰的目光依旧望着窗外,语气平淡,却抛出了一个沉重的问题。

秦昭玥没有立刻回答,她心中有些猜测。

真正掌握在普通农户手中的田地有多少,她不清楚具体比例。

但她明白一点:底层百姓的抗风险能力极其脆弱。

一旦遭遇天灾人祸,走投无路之下最终的选择往往便是卖掉祖辈传下的田地,从此沦为仰人鼻息的佃户。

朝廷的税赋高低,对他们而言,差别或许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大。

因为最终能落到他们手上的收成,往往被地主的地租所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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