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莹好奇地凑了过去，在他身边嗅了嗅。

“师父，你去沐浴了吗？香香的！”

男人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一瞬。

香香的？

楚玄歌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极淡的懊恼，净身诀和沐浴都去不掉那股子香味。

苏小莹说完，她忽然想起在千山派山门外的那个幻阵，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忙转移话题，“师父，我有剑了，你可以教我御剑飞行吗？”

“好。”楚玄歌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

太好了！

苏小莹心念一动，青霜剑便“铮”的一声从她识海中飞出，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她兴奋地伸出手，一把将剑柄握在手中。

就在握住剑柄的瞬间，一股磅礴的灵力猛地从剑身涌入她的经脉！

灵气不受控制地从她周身一圈圈逸散开来，形成一股强大的威压。

一道失控的剑气瞬间割断了楚玄歌扬起的发丝。

他微微侧过脸，光洁的脸颊上，一道细微的血痕缓缓渗出红珠。

“师父！？”她惊叫出声。

楚玄歌眼神依旧沉静如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凝神静气，收敛心神。记住，剑修御剑，而非被剑支配。”

他的声音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苏小莹心中的慌乱。

她深吸一口气，将体内乱窜的灵力重新汇聚到握剑的手上。青霜剑似乎感受到她的的意志，剑身的嗡鸣声渐渐减弱，那股外放的压迫感也缓缓收敛，最终安静下来。

看到她终于控制住了剑，楚玄歌才抬手，用指腹轻轻抹去脸上的血迹，神色平静，负手而立。

他薄唇轻启，口诀清晰地传入苏小莹耳中。

“剑魄通明，心神合一，我身化虹。”

“——起！”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腰间的佩剑自行出鞘，在空中瞬间变大，稳稳地悬浮于他身前。

他足尖一点，身形飘逸地落在剑身上，衣袂在微风中翻飞。

然后，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剑上，看着她，不再多言。

苏小莹会意，定了定神，学着他的样子念出口诀。

青霜剑应声而动，在她身前变大。苏小莹学着楚玄歌的样子，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一脚踏了上去。

脚下猛地一晃，像是踩在了一块漂在水上的浮木上，剑身剧烈地摇摆起来。

“啊！”

她惊呼一声，还没站稳，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直挺挺地从剑上摔了下来，摔了个屁股墩。

不远处的楚玄歌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苏小莹揉着摔疼的屁股，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再来！

她重新踏上飞剑，这次学聪明了，将灵力小心翼翼地灌注到脚下，试图稳住剑身。

飞剑果然稳定了一些。

她心中一喜，尝试着让飞剑离地。

嗖！

飞剑猛地向上窜起一丈多高，又猛地一个急停，苏小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甩出来了，紧接着，剑尖毫无征兆地朝下，带着她一头向地面栽去！

“砰！”

这一次，她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

楚玄歌依旧站在原地，只在她又一次准备爬上剑时，才淡淡地开口：“意在气先，心随剑动。你的意念，就是剑的方向。”

苏小莹趴在地上，灰头土脸地抬起头，若有所思。

意念……

她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再一次踏上青霜剑。

这一次，她闭上了眼睛，不再用蛮力去控制灵气，而是努力将自己的神识与青霜剑连接在一起。

她想象着自己轻轻向上飞，再平稳地向前。

脚下的飞剑晃了晃，竟然真的缓缓离地，歪歪扭扭地向前飞出了一小段距离！

成功了！

苏小莹心中狂喜，一分神，脚下的飞剑立刻又开始不听使唤，像个喝醉了酒的醉汉，在院子里横冲直撞。

一个时辰后。

苏小莹终于能勉强在飞剑上保持平衡，歪歪扭扭地在空中飞行了，就是完全控制不了速度和方向，时快时慢，时高时低。

在她又一次因为转弯太急，从空中摔下来，并且成功把楚玄歌给的第二套弟子服的膝盖处也给磨破之后，楚玄歌终于动了。

他收起自己的佩剑，落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宣布：“今日到此为止。”

……

苏小莹垂头丧气地走出院子。

“苏小莹？”

一道清越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几分不确定。

苏小莹回头，便看到了站在一棵玉兰树下的洛清玄。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腰间系着一块价值不菲的暖玉，长身玉立，气质清贵，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