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莹惊愕地张着嘴，脑子里一片混乱：楚……楚仙长？怎么会是他？难道我内心深处……竟然还惦记着这位？

随即又觉得不可思议，不对啊，我一直也没想过他啊……难道这幻阵还能挖掘潜意识里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念头？

楚玄歌的目光锐利如刀，在她和她怀中的狼崽身上扫过，眉头蹙得更紧，声音低沉如玉石相击，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原来是你。你身上……怎会有如此浓重的妖类的臭味？”

苏小莹被他看得心头一凛，这幻象也太真实了，连那眼神里的寒意都一模一样！

她定了定神，决定先顺着“剧情”走，看看这幻阵到底要玩什么花样。她带着点试探：“仙长，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楚小莹啊！在灵宝镇外，您御剑载过我的！”

楚玄歌并未回答，只是指尖微动，一道柔和的白光闪过，身上残留的水汽瞬间蒸腾消散。那袭青衣变得纤尘不染，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周身萦绕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仙气和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小莹，眼神淡漠，声音听不出情绪：“嗯。你擅闯此地，意欲何为？”

苏小莹连忙将怀里蔫蔫的苏小白小心地托出来一点，露出他毛茸茸的脑袋和紧闭的眼睛：“仙长明鉴！我并非擅闯，是事出有因。这是我契约的半妖伙伴苏小白，急需千山派寒潭续命疗伤。可我不是贵派弟子，山门禁制进不去，林羽霄仙长说只有通过这幻阵考验才能入内。”

楚玄歌的目光落在气息奄奄的小狼崽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却冰冷如昔：“根基已毁。活不了多久了。”

苏小莹心头一刺，她低头看着苏小白，指尖轻轻抚过他头顶柔软的白毛，“我知道。但既然契约了他，养了他，就是一份责任。能活多久算多久，总得尽力试一试，不能看着他白白等死吧？仙长……”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期盼和试探，“您既然在这里，能……能带我出去吗？或者指点一下破阵的方向？”

楚玄歌沉默地看了她片刻，那目光深邃，几不可闻地低应了一声：“嗯。”

随即，他不再多言，径直转身，朝着溪流上游的方向迈步而去。

峰回路转！苏小莹心中一喜，连忙抱着苏小白小跑着跟上。眼看楚玄歌步履看似不快，却眨眼间已拉开几步距离，她心念电转，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既然是幻象，试试又何妨？说不定能刷点分？

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楚玄歌那只骨节分明、微凉如玉的手！

叮！采花值+10！

清脆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楚玄歌前行的身影骤然顿住！他猛地回头，眼眸直直射向苏小莹，带着明显的惊愕和一丝被冒犯的恼意。

苏小莹脸上迅速绽开一个无比的笑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仙长！这里路滑，风景又容易迷眼，牵着走吧，我怕跟丢了！”

楚玄歌的薄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息，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在审视她话中的真伪。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手腕微动，似乎想抽回，却又被苏小莹更用力地攥紧了。他眸色更深，终究是默认了，转回头，继续向前走去，只是步伐似乎比之前更沉了些。

又走了一段路，脚下的路渐渐崎岖起来。苏小莹抱着苏小白，又经历了刚才的惊吓，体力消耗不小，呼吸开始有些急促。

她看着楚玄歌挺拔如松、步履从容的背影，轻轻晃了晃牵着的手，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拖长了调子：“仙长——我走不动啦！这幻阵里怎么路还这么难走啊？您……您能背背我吗？”

楚玄歌再次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他俯视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不止的少女，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仿佛浸透了寒潭之水，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无声的压迫和清晰的拒绝意味。

苏小莹被他看得心头一凛，但想到对方只是个幻象，微微眯起了眼睛，“不愿意？”

话音未落，她那只空着的手突然闪电般探出，一把攥住了楚玄歌胸前质地精良的衣襟，微微用力往下一扯！

这个动作太过大胆放肆！楚玄歌猝不及防，被她扯得微微倾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带着冷冽气息的俊脸几乎近在咫尺。

苏小莹仰着小脸，直视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语气带着探究和戏谑的明悟：“仙长，我想想啊……你是我幻想出来的人，对吧？”

她的声音带着点恍然大悟的轻快，“既然是我想象出来的……怎么还这么不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