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小莹含糊地应了一声，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她侧身躺下，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少年光滑细腻的脊背。那触感温凉如玉，带着少年特有的紧致弹性，顺着流畅的脊线缓缓滑动。

叮！采花值+2

烛火被苏小莹信手一挥，悄然熄灭。

黑暗中，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过了许久，枕边传来少年带着睡意、几不可闻的低语，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

“主人……我觉得凡凡说得没错……”

苏小莹：“……”

翌日，晨光熹微，薄雾尚未散尽。

苏小莹从一夜安眠中醒来，下意识地伸手向旁边探去，却只摸到一片微凉的被褥。

“小白？”她坐起身，环顾四周。卧房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半妖少年的身影。心里莫名空落了一下，她简单梳洗后，拉着鞋子走到院门口的石阶上坐下。

清晨微凉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清香，她抱着膝盖，下巴抵在手臂上，思绪还有些混沌，像蒙着一层薄纱。

没让她等太久，院墙外便隐隐传来一阵嬉闹声，由远及近。那声音清朗活泼，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无忧无虑。

“主人！主人！凡凡来啦！”苏小白欢快的声音率先响起，紧接着，院门被推开。

苏小白像只归巢的雀鸟般飞了进来，脸上是纯粹的、毫无阴霾的笑容。他身后跟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那少年甫一出现，便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头张扬的赤红色短发如同跳跃的火焰，在晨光下异常醒目。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浑圆的眼睛，棕色的瞳孔深处仿佛蕴藏着某种野性的光芒，此刻正一眨不眨地、极具穿透力地凝视着坐在台阶上的苏小莹。

他的眼神专注而直接，像是一位猎手在不动声色地评估着眼前的猎物，带着一种天生的侵略感。

苏小莹被他看得心头一凛，那点残存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她蹙起秀气的眉毛，不动声色地站起身。

“主人，他就是凡凡！”苏小白毫无所觉，依旧笑得灿烂。

红发少年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目光依旧牢牢锁在苏小莹脸上，声音清越，带着点少年人变声期的微哑，清晰地报上名字：“莫凡。”

“莫凡是吧？”苏小莹压下心头那丝莫名的警惕，面上维持着基本的礼节，“请进——”

她转向苏小白，语气自然地吩咐道：“小白，你上屋里泡一壶灵茶来，好好招待客人。”

“好嘞！”苏小白不疑有他，立刻应声，欢快地转身跑进了屋里

院中只剩下两人。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苏小莹不再掩饰，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声音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你接近小白，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教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干什么？”

莫凡面对她近乎质问的语气，神色却丝毫未变，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显得格外突兀。他微微歪了歪头，红发在晨光下跳跃，棕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了然。

“苏姐姐这话问得有趣。一个妖丹破碎、根基受损、本就活不了太久的半妖……”他刻意放慢语速，每一个字都像小锤敲在苏小莹心上，“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不想方设法讨好依附主人，学些‘有用’的手段，难道要傻傻等着被厌弃、被抛弃，然后悄无声息地死在哪条阴沟里吗？我教他，是让他活得明白点，活得……久一点。”

苏小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语气斩钉截铁：“不劳你费心！我自会护着他，对他好！若你真当他是朋友，就收起你那些歪门邪道的心思，教他点正经东西！”

“朋友？”莫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忽然向前踏了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双棕色的圆眼微微眯起，眼波流转间，竟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妖异魅惑。他压低了嗓音，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苏小莹的耳畔，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力:

“姐姐，你想要……我对苏小白有几分真心？”他顿了顿，看着苏小莹瞬间绷紧的身体，嘴角的弧度更深。

“你什么意思？”苏小莹心中一凛。

“姐姐别紧张，”莫凡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却又充满了暗示，“妖修一道，艰难险阻，步步荆棘。我只是……想走条捷径罢了。”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下唇，目光灼灼地盯着苏小莹。

“妖修？！”苏小莹瞳孔骤然收缩，失声低呼，身体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灵力下意识地在指尖凝聚，“你……你是妖？！这里可是千山派属地，你胆敢在此作乱？！”

她脑中警铃大作，瞬间明白了那股违和感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