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是吗？”老村长问。

“您，说什么？”许初初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是她想的那个她吗？

老村长平静的问：“那条龙，她死了，是吗？”

许初初和萧瑜半天都没说话，最后还是萧瑜将老村长引进屋子里，才详细谈起来。

万万没想到，他们千辛万苦才见到的龙，老村长也见过。

“您见过那条龙？”萧瑜沉声问他。

老村长叹息，半晌才道：“算不上见过，我只看到她的影子。”

“小时候我在山上玩耍，看到了一块圆形的石头。”他望着许初初背上的龙蛋，“就和它一样。”

“我把它捡回了家，爹娘说它是大鸟的蛋，要敲碎了吃。”

“那会儿村子里穷，鸡蛋都吃不上，这么大颗的蛋，当然要端上饭桌，管他是什么动物。”

“可我舍不得，就偷了蛋拿去山里藏起来，每天去照看它。”

说到这里老村长的眼神突然明亮了：“然后有一天晚上她来了，就站在那颗蛋旁边。”

“我没有看清她的样子，只看到一片庞大的阴影，她有翅膀和爪子，但当时我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许初初和萧瑜理解他的感觉，当他们第一眼看到红龙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恐惧，而是亲近和温暖。

“她告诉我那是她的蛋，请我还给她。她没有说话，但声音就在我心里响起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立即就相信她了。她伸下来一片翅膀，要我把蛋放上去。那片翅膀太美了，我……我用言语都不知道如何形容。”

第331章 初初，你来自哪里

原来老村长曾经见过这颗蛋。

可是等等，老村长小时候……到现在也不过四五十年以前。

这对龙来说可能只是转眼一瞬间，红龙会因为什么把蛋弄丢，又是怎么受伤的呢？

“哦，你们可能误会了。”老村长继续道，“距离我捡到蛋至今，已经过了二百多年了。”

“什么？”许初初和萧瑜打量老村长，他怎么看也不像修炼人士，哪来这么长的寿命。

“我把蛋地给她，她将头从阴影中探出来，看了我一眼。”

“就那一眼，我洞悉了天山所有的秘密。同时，她赐予了我永生。”

“她太温柔了，明明可以拿起蛋就离开，却还是守在原地等我，亲口告诉我实情，还奖励了我。”

“很对不住，欺骗了你们，我没有家族和后代，守护秘密的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

一个人，漫长的一生。

许初初摇头：“她不是叫你一个人永远守护秘密的意思，只是给你一个恩赐。”

有永恒的寿命，他可以去更远的地方，可以做任何事。

然而老村长只是摇摇头：“我知道，我只是想守在这里，看还有没有机会见她一面。”

“如今看到这颗蛋，就知道没有机会了。她很珍爱她的孩子，若不是出了事，不会将它托付给其他人的。”

毋庸置疑，老村长对红龙产生了意义非凡的感情。

这份感情凌驾于友情、爱情甚至亲情之上，是芸芸众生对尊敬神灵的敬爱。

若非他们也亲眼见过那条龙，感受过对她由衷的崇敬，他们可能都无法理解这份感情。

“谢谢你们听我说这么多。”老村长叹了口气，“这么这么多年了，我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她走了，您好像并不意外？”萧瑜追问，“您是知道些什么吗？”

老村长摇头：“不，不，你们误会了。”

“她走了，怎么走得，是自然消亡，还是有人暗害，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我只是她的信徒中最最渺小无用的一个。”

“她走了，我对尘世的眷恋也结束了。”

老村长请许初初把龙蛋递给他，他将耳朵贴上去倾听。

“大概就快了。”他道，“龙蛋的孵化期也就二百多年，算起来就这段时间了，否则她也不会专门托付给你们。”

他摸了摸蛋壳：“它喜欢热的感觉，你们要抱着它，或者用温水泡着，还要经常抚摸它，让它感觉在母亲的怀抱里，它才会长大。”

“要是，我是你们一样有本事的人……”他顿了顿，“算了，不说也罢。”

他话中未尽之意许初初他们也明白，他也想有孵化这只蛋的机会。

老村长最后摸了摸那颗蛋，还到许初初手中。

“请你们照顾好它。”

许初初和萧瑜也向他郑重承诺。

辞别村长后，两人回到之前在村子里暂住的小屋，按照村长的说法，找来一口铁锅，烧了热水，想把蛋放进去煮。

不对，放进去泡。

但是许初初一直掌握不好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