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互相打闹，没有看向萧瑜和许初初。

许初初刚想和它们打招呼，问问时空通道里发生的事，红龙女王无声对她的摇摇头。

“还有一件事。”红龙女王对许初初道，“你身边的所有人，除了这位萧公子，都将不记得你们这段冒险的旅程。舒玉不记得，丰雁不记得，夏晚晴姑娘也不会记得。”

“很遗憾你们的丰功伟绩被埋没，但我们只得如此。”

“巨龙的时代结束了，这一段历史不能被铭记。”

许初初摇摇头：“我们不会在意什么丰功伟绩。要说在意……我比较在意失去两个朋友。”

也还好没有抹去她和萧瑜一路的记忆。

丰功伟绩都是浮云，和他共同走过的每一刻她都不想忘却。

……

没有不舍的告别巨龙，乌乌载着许初初和萧瑜飞过结界，翱翔过群山和大海，飞到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这一次终于来到了正确的时间线。

乌乌降落在京城外，把两人放下来。

许初初的脚刚落地，萧瑜还没下来，乌乌就变成曾经小小龙的样子。

若非萧瑜反应快，已经一屁股摔在地上了。

小乌乌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抱着许初初的腿，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舍不得”三个大字。

许初初又怎么会舍得，乌乌现在要与曾经照顾她的“人妈妈”分离，回去以后就发现“龙妈妈”也不见了，对一个孩子来说何其残忍。

但大家都没有选择，这个孩子的身份已经是红龙的女王了，人界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回去吧，乌乌。”许初初蹲下身，摸着她的小脑袋，“以后有时间，娘亲会去看你的，好吗？”

乌乌可能是指望再陪许初初几天，听她这么说，失望的耷拉下翅膀。

许初初又温柔道：“咱们乌乌现在是小女王了，麾下那么多红龙都听你的话，你不回去，它们听谁的？”

“呜呜。”这次乌乌听话了。

它在许初初怀里腻歪了一阵，飞开来变成了大龙的姿态。

作为龙族的分别礼，它低下头，额头抵在许初初的额前良久，然后展翅飞向了远方。

几个准备进城的路人看到飞过的巨龙大骇喊叫，但没过多久，他们就安定下来，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行。

果然，龙族依旧保持着神秘的魔力，永远不会被其他种族记住。

乌乌离开了，留下两人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红龙远去的背影，都没有说话。

乌乌的离开像是一个代表。

代表他们彻底和过去说再见了。

最后还是许初初先开口：“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吧。”

“嗯，都结束了。”萧瑜似乎不奇怪她的发问，在一旁平和的回答。

“不会再有人突然出现，说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吧？”许初初还心有余悸的望了望四周。

“不会了，初初。”萧瑜的语气还是很平和。

尽管知道这家伙的话不作数，听到他笃定的声音，还是让许初初安心不少。

她漫长又反复的旅途，她的冒险和危险，全部都……

“结束了！”萧瑜突然将呆呆的许初初搂到怀抱里，“初初，不要怕，相信眼前。”

“你说的没错。”许初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嗷！放假了！——”她突然高喊一声，突然一个脚下用力，直接跳到萧瑜的身上。

腿盘着他的腰，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扭个不停。

“什，什么放假？”萧瑜被许初初的反转惊到了，俊脸上瞬间浮起一抹红晕。

“放寒假，放暑假啊！”许初初高兴的哇哇一阵折腾，连空气都觉得更清新了，“哎呀，这种心情你这个没放过寒暑假的人是不会懂的！”

暑不暑假的萧瑜不知道，他只知道许初初现在的姿势够他想歪一整天了。

这里毕竟是户外，不好让他随性发挥，他只能先把许初初的腿掰正，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开心，开心。终于没麻烦事折腾咱们了。”许初初欢快的踢着小腿，揪着萧瑜的头发。

“什么时候你待我能有待乌乌一半温柔，我死也瞑目了。”萧瑜随口说了一句，酸味却飘了老远。

“什么时候你也喊我娘亲了，我对你加倍温柔。”许初初笑嘻嘻的回答。

萧瑜的眼尾也浮起几丝笑意：“娘亲不行，娘子可否？只差一个字。”

“痞得你。”

许初初嚷着叫萧瑜就这么一路把她抱回去，笃定萧瑜会不好意思。

萧瑜却也不含糊，抱着她就往京城城门的方向去。

从郊外到官道，一路上人越来越多，都像看稀奇一样的看两人。

最终还是许初初面皮子薄，自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