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陆含雁，陆秋柏。”

与小雪告状无关，栾无川是否真心，盛白卉不是傻子，她自能分辨。

若他变心，盛白卉也从不会觉得是别的女子勾了她，苍蝇怎会叮无缝的蛋？

不喜陆含雁姐弟，是有原因的。

逍遥舵，残忍，又肆意妄为。

陆含雁不把丫鬟当人，直接提刀割开别人的胳膊，而陆秋柏又作为逍遥舵的掌权人，沾上的血必定是不干净的。

若不是为了知道栾无川母亲的消息，盛白卉根本不想与他们虚与委蛇。

“陆秋柏性格乖张，陆含雁也心狠手辣，小姐不喜很正常。”

盛白卉微微转头，“还有一点，她用丫鬟来试药，太过残忍冷漠了。”

小蔓也不喜欢陆含雁，对于小姐说的那点，她理解不了。

在她眼里，丫鬟就是小姐的私人财产，主人对她们有绝对的支配权。

但小蔓也不想对盛白卉顶嘴，故而只是说道，“那个丫鬟应该是签了死契的。”

盛白卉目带忧伤地看着她，“就算是死契，那........”

她话说不下去了。

她虽然是丫鬟，但也有爹娘，也会有人爱她，在家人眼里，她的生命那样可贵，在主子那里又那样命贱。

但这就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思想差异的区别了，便是栾无川，也应该觉得很正常吧？

盛白卉一时沉默，小蔓看出她心情越发糟糕，闭了嘴，不再惹小姐生气。

沉默半晌，盛白卉突兀又开口，“她们身份低微，但也不应该成为试药的工具，仁者爱人，她们的命不该这么轻贱。”

就算小蔓不理解，但是她却是那个最可能容易和盛白卉感同身受的人。

因为小蔓也是丫鬟，也从来命不由己，盛白卉相信，她迟早会醒悟。

小蔓编好最后一个辫子，恭敬跪下，“是。”

盛白卉把她扶起来，叹了口气，“等拿到契约，我们今天就离开吧。”

盛白卉打开门，就看见栾无川站在门口，活像望妻石那般。

想到刚才小雪的话，盛白卉轻哼一声，“你站在我门口干什么？”

“等你出来。”

面对盛白卉，栾无川弯唇一笑，和刚才在陆含雁面前天差地别。

“你刚才在做什么？”

等盛白卉走下台阶，栾无川跟上她的脚步。

“练剑，我想着你这个点，应该也起来了，我就过来找你了。”

“不是和陆含雁在一起？”

栾无川面色不变，“方才在门口遇到，聊了几句。”

他看到盛白卉打量他的视线，憋着笑，问道，“你这样看我是做什么？”

盛白卉把脸转过去，轻哼一声，“怪不得呢，你身上全是她的味道。”

栾无川停下脚步，无奈道，“冤枉啊，我就和她说了三句话。”

他又低头去闻自己的衣袖，郑重其事道，“我闻了，这上面只有熏香的味道。”

盛白卉看到他动作，笑了出来。

“和你开玩笑呢，你就信了。”

栾无川走上一步，拿住她的腰，挠了两下，激得盛白卉一个激灵，直接用了轻功从他怀抱里滑了出去。

“不许挠我痒痒。”

栾无川作势要去追她，发现她真的怕得很，脚步一滑，人已无影无踪了。

他无奈地笑了，眼底漾开点点星光。

吃完早饭，盛白卉就与栾无川启程了，陆含雁送了他们两里地，盛白卉即使对她心中稍有颇词，但是也不得不感慨这种人是极其会做表面功夫的。

走出城墙的庇护，吹脸的风夹杂了不少沙砾，刮得脸疼。

幽州靠近边塞，周边多为荒原和沙地，即使包裹着兜帽和面巾，那沙尘被风扬起，遮天蔽日，能见度特别低，足足骑了一天，他们才抵达幽州。

“我们得下去买点干粮和水。”

幽州城中，盛白卉骑在马背上，同旁边的栾无川说话。

“我们的行李应该都到了，等下我们去驿馆看看，把必须的东西拣一拣，沙漠白天热，晚上冷，很容易冻死人，城里应该是有卖帐篷的。”

不管盛白卉说什么，栾无川都点头称是。

在盛白卉无话可说后，突然听见栾无川来了一句，“我已经能想到以后我们的样子了。”

盛白卉头上顶着问号，“什么意思？”

“以后你当家做主，我都听你的。”

跟他说正事呢，他突然这是干什么？

盛白卉本板着脸，想瞪他一眼，但情不自禁咯咯笑出声，手里的缰绳都要握不住。

小蔓：“.......”

罢了罢了，小姐开心就好，以后栾无川但凡敢负了她，她就算拼死，也要带小姐远走高飞。

盛白卉查看了她和栾无川现在的好友度，发现才到13级（莫逆于心）20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