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雌被读心?兽夫们争疯狂宠(47)
听到她的抱怨,渡鸦忍不住扯开一抹笑。
主人骂得不错。
他每次都告诫自己不要僭越,可一旦这种时刻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就算惹她的嫌,他也要凑上去。
直到看到一盏油灯,渡鸦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盛苒的手。
没理由再继续牵下去了。
越走近,掌柜的越心虚。
他把三人带到地方,扔下一把钥匙,溜之大吉。
“钱拿到手,人也就随你们处置!”
是淮珺自己不愿从妓,才心狠手辣地伤害自己,和他们可没什么关系!
总算是抛掉这个烫手山芋,他脚底抹油地跑走了。
屋子里的人像是被惊醒,也传来一点动静。
铁链声,嘶哑的咳嗽声。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与血腥气扑面而来。
油灯的光在狭窄的甬道里抖得厉害,照亮两侧斑驳的石壁上渗出的不明黏液。
这不是房间,这简直就是监狱。
盛苒双手颤抖,连钥匙都拿不稳了。
渡鸦重新捡起,将重重门锁一个个打开,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角落里一团瘫倒的影子动了动。
那影子太瘦了,瘦得像一捆被水泡透的柴禾。
原本该是挺括的锦袍此刻烂成了缕缕破布,沾满黑褐色的污渍与暗红的血痂,糊在嶙峋的骨头上。
“……淮珺,妻主来接你回来了。”凌瑞也忍不住放轻声音。
他取下油灯,靠近那团影子,那人似乎被光刺得瑟缩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那双曾剔透的眼睛如今浑浊得像蒙了层泥,眼窝陷得极深,颧骨高耸,嘴唇干裂起皮,渗着血丝。
最没想到的是,他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上布满了丑陋的疤。
尤其是左边脸颊,一道狰狞的鞭痕从眉骨划到下颌,结痂处泛着青黑,想来是被反复撕扯过。
就连在大大小小的修炼场闯荡过的凌瑞都被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想遮住妻主的眼睛,又怕这样的动作伤及淮珺自尊,只能生生忍住。
盛苒也看清了这一切。
她几乎是踉跄着走过去,喉咙里像被塞进了滚烫的烙铁,千言万语全部卡住。
淮珺皱着眉面对这三个不速之客。
他对凌瑞口中的“接他回家”充耳未闻。
这个心狠手辣的恶雌,把他发卖此地,再也没管过一次。
怎么又有心情过来见他了?打算如何看他的笑话?
正想着,雌性那双干净柔软的手突然触碰他的面庞。
淮珺起了一阵应激反应,猛地挥开盛苒,手腕脚踝上的粗重铁镣叮当作响。
磨破的皮肉与铁锈黏在一起,带起一串细碎的血珠,落在底下的稻草堆上。
开口时,声音嘶哑得像两块石头在摩擦,每个字都裹着寒意,“别碰我!”
话音刚落,却感到几滴滚烫的泪水落在手背,和他的血迹混杂在一起。
淮珺彻底顿住。
——这个恶雌在哭?
她怎么可能会为了他哭?
第33章 我可以和你解除婚契
油灯的火光不断摇晃,照得淮珺脸上的疤痕明明灭灭。
除此之外,四周一点光都透不进,晦暗不清。
屋子里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地面铺满脏兮兮的稻草,就算作休息的地方,却根本无法睡人。
血迹凝成黑褐色的硬块,混着馊掉的饭粒与不知是什么的秽物,到处都是。
空气里充斥着腐朽、潮湿、腥臭的气息,让人直捏鼻。
温度也比外面低上许多,寒意丝丝缕缕渗进骨子里。
——这样的日子,淮珺过了整整半年。
他不甘心沦为供人取乐、毫无尊严的歌妓,便亲手毁了自己的容貌和嗓子。
他不甘心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白白等死,便凭着一腔恨意,撑到了至今。
淮珺一直告诉自己,他定要从这逃出去,然后亲手杀死那个丧尽天良的恶雌。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确等到了重见光明的一天。
却是被盛苒亲手救出来的。
他一直在心里问,盛苒为何要来?为何又一声不吭地开始掉眼泪。
她到底在哭什么。
看见他这幅惨样,这个恶雌不该感到畅快淋漓?
淮珺压着眉眼,那张疤痕遍布的面容更加可怖。
更奇怪的还在后头。
盛苒吧啦吧啦地地掉了几滴眼泪,凌瑞和渡鸦就巴巴地凑上前,一个比一个关心,手足无措地哄。
从不曾在人前露面的渡鸦甚至变出翅膀,用蓬松柔软的羽翼给她擦脸。
淮珺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陌生到有点诡异。
他们被恶雌灌了什么迷魂汤?
凌瑞开始打圆场,“那什么……妻主心疼你,今日情绪起伏大,别让她累倒了,咱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