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当小妾:炮灰女配选择躺赢(88)
“不急。”沈演之站起身,走到那副巨大的舆图前,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墙壁,落在了芙蓉园的方向,
“棋局才刚刚开始。她既然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本王岂能让她唱独角戏?传令下去,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芙蓉园半步。
另外,告诉王总管,文姨娘的建议很好,就照她说的办。”
他要看看,当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所有的希望都看似破灭时,他那位身处冰窖的王妃,又会如何落下她的下一颗,惊天动地的棋子。
芙蓉园的冬天,似乎比王府任何一个角落都来得更早,也更酷寒。
文悦那道“减半用度”的命令,如同一阵淬了冰的北风,一夜之间,便将芙蓉园最后一点稀薄的暖意也吹得烟消云散。
每日送来的炭火,从上好的银丝炭变成了烟熏火燎的黑炭,堪堪只够烧一个时辰。
饭食更是从病号饭的标准,直接降到了残羹冷炙。
原本还对芙蓉园抱有几分同情和敬畏的下人,见风使舵,也开始变得怠慢起来,洒扫庭院的婆子不见了踪影,不过几日,园中便积了厚厚一层落叶,更显萧条破败。
小桃抱着一床潮冷的被子,冻得嘴唇发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主子,这……这可怎么熬啊?那个文姨娘,也太歹毒了!她这是要活活把我们冻死、饿死啊!”
屋子里没有生火,寒气从门窗的缝隙里丝丝缕缕地钻进来,冷得像个冰窖。
宋清沅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斗篷,正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古籍,看得津津有味,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这刺骨的寒冷。
听到小桃的哭腔,她才缓缓抬起头,脸上非但没有愁苦之色,反而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你看这书里写的,‘围师必阙,穷寇勿追’。
意思是包围敌人要留一个缺口,追击陷入绝境的敌人不要过于紧逼。为什么?”
小桃哪里有心思听这些,只是一个劲儿地发抖。
宋清沅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解释道:“因为把人逼上绝路,他就会拼死反扑,狗急了还跳墙呢。可我们的对手,显然不懂这个道理。”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窗外,“她断了我们的炭火,克扣我们的饭食,还让所有下人都疏远我们。她以为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实际上,她这是亲手为我们清出了一片最干净的舞台。”
“舞台?”小桃不解。
“是啊。”宋清沅的目光变得幽深,“一个没有任何闲杂人等打扰,可以让我们安安静静唱一出好戏的舞台。”
她放下书,站起身,走到小桃身边,替她紧了紧衣领,“别怕,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沉得住气。她越是想看我们凄惨,我们就越要活得……有声有色。”
小桃还是不懂,但主子镇定的模样,莫名地让她安心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芙蓉园彻底成了一座“鬼园”。
白日里死气沉沉,听不到一丝人声。可一到晚上,怪事就接连不断地发生了。
第62章
先是守夜的婆子在深夜里,恍惚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在芙蓉园的湖边飘荡,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凄厉婉转,吓得那婆子连滚带爬地跑了,第二天就病倒了。
紧接着,负责给芙蓉园送馊饭的杂役,在黄昏时分,亲眼看到宋清沅所住的主屋窗户上,映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影子,正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梳着头,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的脸……我的头发……还给你……都还给你……”那杂役吓得把食盒都扔了,从此再也不敢靠近芙蓉园。
一时间,王府里谣言四起。
“听说了吗?芙蓉园那位,不是病了,是疯了!”
“何止是疯了,我看是中邪了!有人说,是崔王妃的冤魂不散,回去索命了!”
“可不是嘛!听说那宋氏天天晚上不睡觉,就在院子里跳舞,还对着空气说话,又哭又笑的,吓死个人!”
这些流言蜚语,自然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文悦的耳朵里。
她起初还觉得是宋清沅在故弄玄虚,可随着“目击者”越来越多,描述得越来越详尽,连她自己都开始有些毛骨悚然了。
她派去监视芙蓉园的眼线,没一个敢在晚上靠近,都说那地方阴气太重,待久了要折寿。
“疯了?”文悦坐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手里捧着暖炉,眉头紧锁。她有些想不通。
按照她的设想,宋清沅应该是在绝望和病痛中悄无声息地死去,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个疯子,可比一个死人要麻烦多了。万一她疯疯癫癫地跑出来,胡言乱语些什么,岂不是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