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100)
见她在用蜜酒蒸鲥鱼,鱼肉经蜜酒香料腌制蒸熏,外表呈微酱色,薄薄的鱼皮裂开,露出蜜色多汁的嫩肉。
用完一口,让她那姑姑又夹了一筷子。
骆峋朝那道菜看过去。
机灵的侍膳宫人心领神会,赶忙替太子爷夹了一筷子裹着蜜色汁液,夹起来还颤颤巍巍的鲜嫩鱼肉。
骆峋执起银著尝了尝。
嗯。
一顿膳用得鸦雀无声。
向来每道菜只用两口的太子,今日竟每道菜比平时多用了好几口,还多食了一碗粳米饭并一个蝴蝶卷子。
膳房总管姚大发收到小太监提回来的食盒和禀报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的干儿子沈旺往食盒里一望,“嚯”了一声:“咱爷今儿个胃口大开啊。”
“呵,你懂什么?”
姚大发叉了会儿腰,舍不得把食盒让小太监拿下去洗,自己这就洗上了。
沈旺在边上打下手。
“瞧您说的,小瞧了儿子不是?如今那位正当宠呢,殿下在那边用膳多食几口也算是给那位体面不是?这点儿道理儿子还是懂的。”
姚大发眼角一吊:“你懂个屁,出去了别说跟我有干系,我丢不起那人。”
这叫给体面吗?
前半年沁芳居那位够得宠吧?
殿下往沁芳居的次数相对来说够多吧,也一道用过两顿晚膳,结果怎么着?
还不是该什么样什么样?
所以还得是人的关系。
他姚大发虽没了根,但男人跟女人之间的那点儿事他还是门儿清的。
这位宋主子明显是合了他们爷的心意。
今晚这顿要么是这位主儿哄着爷多用了,要么是他们爷觉得人秀色可餐。
要么就是看对方用得可口,太子爷便跟着多食了几口,就这么几种可能。
嘿。
错不了!
管这位主儿今后能走到哪一步呢,左右人现在当宠,他们把人供着就对了。
.
时辰还早。
也不能刚用了膳就侍寝,多撑得慌,槛儿就提议去后面的小花园消食。
骆峋默许。
夜幕完全笼罩。
小花园里亭灯遍布,绘有各色花鸟山石的灯笼在亭台水榭中随风晃动,路边草丛中偶尔一两声虫鸣起伏。
又有弯月当空,星星点点。
这样静谧安然的时刻于骆峋来说,俨然是难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闲。
他望着满天星斗,忍不住想明日的朝会,父皇已经决定不让他进内阁听政。
那便只有六部。
吏部管官员选拔、考核及任免,监督地方行政,掌握着朝中大多人的仕途。
父皇不可能让他去。
且近两年荣王在吏部。
户部管全国的赋税、财政收支,父皇把睿王放进户部,起初只给了他一个虚职。
两年前睿王被调至清吏司,与山东清吏司郎中一同管山东界内相关事务。
信王这两年在礼部,慎王在兵部。
剩下的刑部掌司法刑狱,受大理寺和督察院的制约,相较于其他几部权力较为分散,处于被动位置。
工部……
骆峋兀自想得出神,直到拐了个弯,被一阵渐近的溪流声拉回了思绪。
他后知后觉有什么不对。
稍作反应发现,却是身旁的人似乎从进了园子便没出声,安静得出奇。
骆峋不由侧目。
槛儿今日穿了身珊瑚朱如意云山茶的撒花褙子,蝶鬓髻上戴了支银鎏金步摇。
月光揉碎在她纯净的眸底,犹如空山新雨后的一缕清风,恬淡幽静。
看着这样的她。
骆峋浮躁的心绪莫名平静了下来。
“殿下,可是要回去了?”
察觉到男人的视线,槛儿停下来问。
骆峋也驻足,答非所问:“为何不语?”
槛儿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个问题,愣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般侧了侧头。
“妾身平日里和瑛姑姑她们聊的都是女子间的话题,不好拿这些琐事来扰殿下的清净,就没敢贸然开口。”
其实是知道他在想正事,不想打扰罢了。
骆峋却信了,意外于她的实诚。
默了默,他负手重新迈步。
“回吧。”
回去后趁下面人备水的功夫,骆峋绕进书房。
书架上整齐罗列着他命人送来的启蒙书和碑帖,书案上放着几张大字。
太子爷随手拿起看了看。
然后像从前待幼小的弟弟妹妹那般,对宋昭训的字有夸有指正。
那严肃正经的模样,比真正的教书先生还威严慑人,槛儿觉得如果太子是先生,恐怕没有小孩敢不听他的。
聊字的功夫,水备好了。
骆峋搁下笔,准备移步去浴间。
这时,他注意到方才没坐的椅子上铺着的垫子,骆峋不禁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