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381)
人家的面纱都是遮着的,这傻子能看到什么,又能看中人家什么呢?
悲的是自己照顾这傻子这么些年,这人多数时候还连她的名字都叫不对。
如今却是会对一个脸都看不清的人盯得这么起劲,秋穗娘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可窘归窘悲归悲。
秋穗娘自认丢不起人,便又在眨眼间调整好情绪打算把董茂生拽走。
但就在这时。
董茂生突然朝那女子走去。
表情在一瞬的痴呆后变成惊喜,嘴上念叨着:“槛儿!槛儿你回来啦?!”
说着话,他手伸了过去。
却是刚有这个动作,秋穗娘就见不久前好心扶了她一把的那名婢女挡在了那女子跟前,表情很冷很冷。
秋穗娘一个哆嗦。
她可是知道大户人家一般不是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招惹得起的。
尤其这还是在京城,谁知道眼前这两个人会不会是从哪个官家出来的。
秋穗娘不敢耽搁,一把扯住看不懂别人脸色的董茂生,又忙不迭赔罪。
“对不住,对不住,他是个傻子脑子有问题,冒犯您了真的对不住,我这就带他走,这就带他走。”
说着,使劲把人往外拽。
哪知平时很容易哄的董茂生这回却跟头犟驴似的,朝着那戴帷帽的女子直个劲儿激动地叫“槛儿”。
秋穗娘越拽,他越是想往人家那边奔。
动静闹得大了,临近几个摊位和路过的人都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秋穗娘正是不知该咋办。
就见那婢女模样的姑娘往泥偶摊上扔了块儿碎银子,然后拿了小贩包好的东西护着戴帷帽的小夫人走了。
鬼使神差的。
秋穗娘的目光追随着那道窈窕身影。
看着看着。
在临近对面没几个人的旧书坊时,她的视野里出现了一道异常高大的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
一个身形伟岸,身姿极其挺拔贵气,一张脸俊美得犹如天神下凡的男人。
秋穗娘看到那女子走到男人跟前,两人不知在说什么,男人脸上似没什么表情。
但下一刻。
他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淡漠、冰冷。
像是充满了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又像是夹杂着悲天悯人的慈悲。
是秋穗娘看不懂的眼神。
也是让她脑海里本能的一白,脊背猛地一阵发凉,浑身寒毛卓竖的眼神。
等她反应过来时,董茂生已经挣脱了她,一面嚷着一面朝旧书坊跑去。
可秋穗娘定睛一看。
那地方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槛儿!槛儿!槛儿……”
马车拐弯,驶入另一条街道,男人浑厚憨痴的声音在人流中渐行渐远。
车壁两侧的琉璃灯静静散发着晕黄的光,靠近车门的冰鉴隐可见丝丝缕缕的凉气在空气中蔓延开。
车内,安静得出奇。
第210章 槛儿心乱了,太子再次出格
片刻,槛儿撑起笑看向身边人:“您还要逛吗?”
骆峋假装没看到她发白的面色,也没问她是否认得方才唤她名字的男子。
“你可想逛?”
宫门每日戌时下钥。
这会儿已快亥时,早过了下钥的点儿。
但逢上宫里主子出宫有特例放行,且他们出宫是元隆帝特许了的。
子时之前回去即可。
如果没有刚刚那茬事,槛儿兴许会想再逛半个时辰。
但现在,她丁点儿心思都没了。
“妾身不太想逛了,感觉有些累,也有些想曜哥儿了,不过您若还有兴致……”
“回吧。”
骆峋出言打断道。
尽管日常有时她的笑也并非出于真心,但那时好歹她人是呈放松状态的。
而不是像现在,仿佛一根紧绷的琴弦,在硬逼着自己弹出美妙的乐章。
骆峋不想看她这样。
只他惯是不喜形于色,语气在车外人声的衬托下也显得尤为清冷淡漠。
槛儿心里装着事,没捕捉到他语气里的异样,下意识以为太子此时心情不佳。
她唇角勾起的弧度不自觉僵了僵,很快又放松,眼底掠过一丝自嘲。
也确实该心情不佳。
槛儿自觉自己的名字没什么特别之处,但也不至于满大街都是,随便撞见一个人就能被对方叫错的地步。
本来也不是叫错。
其实时隔几十年,她早不记得当初买她当童养媳的那家人具体什么样了,也不记得那家的傻儿子是何模样。
只知道他的名字。
董茂生。
可她不记得,不代表这具身体也忘了。
所以刚刚几乎是对方喊出她名字的瞬间,她透过薄纱看到那人的眉眼。
槛儿就想起来了。
董茂生,那个曾被村子里的人戏称是她的小丈夫,被她累死累活吃喝拉撒睡地照顾了近两年的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