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族乱葬岗,重生罪妃不杀疯不成活(30)
他要借她的手,同时削弱这两方的力量!
而那个笔洗……如果她没猜错……
沈禾的目光再次投向那青玉笔洗,仿佛要将它看穿!
双龙夺珠!
一定是双龙夺珠图!
皇后和太子,便是那两条龙!
而玉镯案,或者说背后牵扯的权力,便是那颗“珠”!
皇帝,才是那个坐山观虎斗,最终要掌控一切的人!
一瞬间,冷汗几乎要浸湿沈禾的后背。
她以为重生归来,最大的敌人是萧景壬和沈娇母女。
却没想到,这盘棋局背后,真正执棋的,是这位看似温和的九五之尊!
她,沈禾,不过是他用来“制衡”的一颗关键棋子!
沈禾紧紧握着手中的“苍狼毫”,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以及……那沉甸甸的,来自皇权的算计和分量。
御书房内,檀香依旧,皇帝含笑不语。
沈禾紧紧攥着手中的“苍狼毫”,那冰凉的触感仿佛一直沁入心底,让她在御书房的暖意中,竟生出几分寒意。
皇帝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平静。
这平静,比萧景壬的狠戾更让人心惊。
不能慌。
沈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棋子,也要做最有价值的那一颗。
她抬起头,迎上皇帝的视线,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一丝……请求?
“陛下隆恩,臣女感激涕零。”
声音清脆,带着少女特有的柔婉,却又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镇定。
“然而……”她轻轻一顿,似乎有千斤重的话语欲出还休,眉宇间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挣扎。
皇帝嘴角勾起一抹淡若云烟的微笑,眼神中满是鼓励:“沈爱卿,有何难言之隐,但讲无妨。”
沈禾闻言,身形又低了几分,恭敬中带着几分谦卑:“陛下将玉镯一案的重责大任托付于臣女,臣女自是肝脑涂地,誓要倾尽所能,以报圣恩之万一。”
“只是,臣女自知身份卑微,人微言轻,加之初涉此等错综复杂之案,心中难免惴惴,唯恐力不从心,有所疏漏,辜负了陛下的厚望。”
她的言辞恳切,既表明了决心,又不失分寸地提出了自己的顾虑,言辞间逻辑清晰,情感真挚。
“臣女斗胆,想向陛下讨两个人,以助臣女查清此案,为陛下分忧。”
话音落下,御书房内静得只听见檀香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皇帝脸上的笑意未变,眼神却深了几分。
“哦?你要何人?”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沈禾稳住心神,清晰地吐出两个名字:
“臣女想请太医院医女,楚玥。”
“以及,刑部一名小文吏,周砚安。”
果然,皇帝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看向沈禾,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楚玥?周砚安?”
他重复了一遍,似乎在回忆这两个名字。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为何是他们?”
“太医院医术高明者众,刑部能臣干吏亦不少。”
“你为何偏偏选中这两个……名不见经传之人?”
沈禾的心,在这一刻,骤然收紧。
为什么?
第20章 要人
因为在前世,在她被萧景壬囚于暗无天日的别院,日日被灌下慢性毒药,奄奄一息之时……
是那个不起眼的小医女楚玥,伪装成送药的宫女,冒着被发现即是死罪的风险,一次次潜入,用她祖传的针灸术,暂时压制她体内的毒性,给了她苟延残喘的机会!
沈禾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楚玥那张清秀却写满坚毅的脸。
她记得楚玥低声说,她的祖父曾是太医院的医正,只因指出当时还是贵妃的皇后药方中有一味药相克,触怒了贵妃,便被构陷,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楚家医术传承断绝,寒门医者再难入太医院!
楚玥忍辱负重,苦学医术,好不容易才寻得机会入了太医院,她毕生的心愿,就是为楚家医正名,恢复寒门医者入太医院的资格!
只可惜……后来她的行为被皇后察觉,那个外柔内刚的女子,最终被乱棍打死,弃尸荒野……
还有周砚安……
沈禾的思绪,又飘到了她被废之后,被弃于冷宫,形同枯槁的那段日子。
是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总是低着头,仿佛毫无存在感的刑部小吏周砚安,趁着一次送卷宗的机会,偷偷塞给她一本用油布包裹的册子。
那册子,沾满了暗褐色的血迹!
周砚安用气声告诉她,这是他多年来暗中搜集的,三皇子萧景壬与边境将领勾结,私吞军饷、甚至暗通敌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