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族乱葬岗,重生罪妃不杀疯不成活(47)

作者:友筱言

说完,不等沈禾做出任何反应,萧景迟空着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揽住了沈禾的腰。

下一刻,沈禾只觉得身子陡然一轻,整个人就被他像抱婴孩般打横抱了起来!

他一手依旧稳稳地撑着那把墨色的油纸伞,如同守护着珍贵的宝藏,遮在两人头顶;另一只手臂,则轻松地将她整个圈在怀里,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沈禾忍不住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鼻尖萦绕着着他身上淡淡的,清洌的冷香,那冷香混合着雨水的湿气,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那温度如同温暖的炉火,让她冰冷的心渐渐有了一丝暖意;还能听到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如同鼓点般,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她的心房。

“禾姐姐,我们回去。”

萧景迟抱着她,迈开坚定的脚步,朝着不远处停在树下的一辆并不起眼的青帷马车走去。

***

走到萧景迟的马车旁,机灵的车夫早已眼疾手快地打起了车帘。

萧景迟抱着沈禾,稳稳地踏入车厢,一股暖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宛如春天的微风,驱散了他们身上的寒意。

马车内里空间不算大,但布置得十分舒适。

角落里燃着一个小小的炭盆。

萧景迟小心翼翼地将沈禾放在铺着厚软坐垫的长椅上,他自己则缓缓蹲下身,脱下自己脚上那双干净的、绣着暗纹的皂靴。

他拿起靴子,不由分说地往沈禾冰冷的、沾着泥的小脚上套。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就像初次学做针线活的孩童,但却无比执着,仿佛在完成一项重要的使命。

他的鞋,对于纤弱的沈禾来说,过于宽大,但这笨拙的举动,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暖意。

沈禾怔怔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惊讶与感动,一时竟忘了做出反应。

萧景迟给她套好一只靴子,又去套另一只,做完这些,他又起身,拿起旁边一条干净柔软的帕子。

他开始笨手笨脚地替沈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力道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像是怕弄疼了她。

擦了半干,他又拿起旁边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条薄毯,那薄毯柔软而温暖,如同母亲的怀抱。

他轻轻将薄毯盖在了沈禾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的目光落在了沈禾紧握着什么东西、微微渗血的右手上。

那是她刚才从泥地里抠起玉石残片时被割伤的,血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萧景迟眉头微微蹙起,仿佛那伤口割在了他自己身上,他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悦。

他看了看沈沈禾的手,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玄色的、料子考究的衣袍。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沈禾意想不到的动作——“嘶啦——”他竟直接从自己衣袍的下摆,撕下了一长条布料!

他拿着那布条,再次蹲下,小心翼翼地捧起沈禾的手,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他轻轻拂去上面的泥污,然后用那布条,仔细地、一圈一圈地,将她被割伤的指腹包裹起来。

最后,他打了一个有些歪歪扭扭,却很牢固的结。

“不疼了。”他抬起头,看着沈禾,眼神清澈而认真。

沈禾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撞了一下,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看着眼前这个认真包扎伤口、眼神清澈懵懂的少年,喉咙哽咽,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缓缓地松开一直紧紧攥着的右手,一枚小巧玲珑、刻着“修赠玲珑”字样的玉佩,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沈禾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熟悉的刻痕,那刻痕仿佛刻在了她的心上。

这是先生,这是严先生,在她及笄那年,亲手为她雕刻,赠予她的生辰礼。

他说,玲珑剔透,盼她心思澄明,慧眼识人。可她却辜负了他的期望,就像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夜空却最终陨落。

这一世……

“不会,不会有人,再唤我玲珑了……”

先生死了,那个会温和地唤她“玲珑”,声音如春风拂面;会耐心教导她,如同灯塔照亮她前行的道路;会默默守护她,像一棵大树为她遮风挡雨的人,真的死了!

最深的绝望!最深的孤独!

以为抓住了重生的机会可以弥补一切过错,却发现重要的人已先一步离场!

命运的捉弄,莫过于此!

那残酷的现实,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沈禾的心里。

一股难以言喻的、铺天盖地的孤独感,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沈禾淹没。

这孤独感比刚才在风雨中跪在坟前时,更加彻骨,更加冰冷,仿佛将她置身于冰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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