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夫君后被他弟下情蛊+番外(75)
他的刀尖继续往胸膛深处扎进,那只鸡蛋大小的蛊虫现出蛛腹,而此时的他因为剧痛和失血过多,双膝跪地,无力取出那只蛊虫。
殷景龙抬头看向那蛛,用眼神向她求助。
那蛛迅速上前取出母蛊,她的手上沾满了殷景龙的鲜血,那只蛊虫离体后还不忘吸食她掌心残留的血迹。
“快!快救她......”
殷景龙在倒下之前使劲最后一丝力气说出这句话,他的眼神里带着对前世恩怨的看开,人之将死,其人也善,他似乎也不那么恨兄长和父亲了。
如果还能再重来一次,他不想再活得这么累了。
只可惜,这一切没有如果,前世的恩怨终究无法消解,依旧牵绊着今生的他们。
那蛛将取出的母蛊迅速种入含玉体内,在等含玉苏醒之时,窗外似有人影,那蛛认出那人,立刻将其请进来。
“主人,您要救他吗?”
“我没想到他竟真的会为了闵含玉而死。”
这个被她唤做‘主人’的男子一袭白袍,披散着一头银丝,素纱掩面下的他神情难辨。
没有主人的命令,那蛛不敢作声,只见他蹲在殷景龙旁边,伸手触向他那渗血的窟窿,自言自语道:“他的血居然是热的?你说可笑不可笑?阴狠冷血的摄政王居然有着温热的胸膛血?我以为他连心都没有呢!可他竟然会为了一个与他无关的女人而死?”
“主人,如果再不救他,就真的无力回天了,您真的不后悔吗?”
“我为何要后悔?这难道不是他应得的吗?”
白袍男子又看向殷景龙右臂上迂曲的疤痕,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指尖摩挲着他那条好似蜈蚣的丑陋疤痕,突然疯笑起来。
那蛛再度催促:“闵含玉快醒了,主人要不赶紧回避一下?胤王还没断气,我得趁无人之际将他带走。”
白袍男子从殷景龙身上搜出一枚玉章,然后拔出他胸口的银刃,朝着自己的右臂从上到下划开一道口子,与此同时,他那头如雪般的银丝也在逐渐变黑。
那蛛惊呼:“主人你这又是为何?这把刀可是淬了毒的!”
她急急忙忙从腰间锦囊中取出解药催促他服下,不料却被他拒绝。
“你这点毒还毒不死我,毒血反倒能将我这头银发暂时染黑,你赶紧将他带走,伤口给他处理一下,能不能活下来看他自己的造化。”
那蛛点了点头,担心地看向他正在流血的右臂,“主人,那你的手......”
“没交代你的事就不用你管,知道太多只会害了你,少说话,多做事,快走!”
“那蛛遵命!”
她费力背起殷景龙,趁着那些侍卫兵熟睡之际,从驿站的后门离开,连夜将他带入苗村。
被种下母蛊的含玉沉睡了一整夜后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她的手指微微颤动着,忽然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的手包紧。
她缓缓睁开双眼,不知自己沉睡多久,也不记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只记得昏迷之前还在和殷景龙讲着话。
睁眼后她看见殷景龙身着白袍,眼神温柔缱绻地看着苏醒后的她,熟悉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阿玉,你醒来了?”
“嗯,我昏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好在上天眷顾,让我把你给救了回来。”
殷景龙为她端来一杯茶水,准备扶她坐起,含玉这时才发觉他的右臂上缠着一层白纱。
“你这是......受伤了?”
“昨夜驿站来了几个刺客,打斗之间不慎划伤了右臂,一点小事,无足挂齿,倒是你大病初愈,身子骨尚且虚弱,得好好进补一番。”
他尴尬一笑,将那右臂藏于身后,佯装不碍事的样子。
殷景龙突然间对她如此温柔,这让含玉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内心隐约生疑,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像他又不是他。
可如果此人不是他,那在这世上和殷景龙长着一模一样的人难道是?
“阿江?”含玉轻声唤道。
那人背对着她的身子微微一颤,手上的茶壶悬在空中,茶水溢出茶盏。
“是你吗?阿江?”
他站直了身子,一脸严肃的表情看向她:“你希望我是谁?”
对眼前这个男子,含玉总有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一定是阿江!
自己寻找已久,心心念念的夫君阿江如今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可不知为何她却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兴,反倒开始担心起另外一个人来。
她四处张望着,对着门外大声喊道:“来人!有人吗?”
阿江立马上前捂住她的嘴,制止道:“你想做什么?在那些侍卫面前揭穿我的身份吗?”
含玉不敢相信一向对自己温柔以待的夫君竟然会粗鲁地捂住她的口鼻,即使她用力挣扎,他也毫无松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