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进了里面，排排站好，最会说话又最讨老头儿欢心的赵行知打头阵，率先开口，明知故问，“阿爹，好好的，怎么这么生气？”

这一问，秦老汉又想起来自家混蛋儿子干的好事，指着秦至诚大骂，“他！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招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搞不好要把我们全家都拖下水！”

儿子今天一回来就畏畏缩缩，起初他没发现异常，后来看见儿子脸上的细碎伤口，问了半天，儿子支支吾吾才说了，他赶紧去找女婿衙门的四个衙差问了具体情况！

这一问，给他吓懵了，衙门里面那四个，身手都是还可以的，能一招把他们打趴下的，得是什么样的人物。

又回去检查了自家儿子的伤势，胳膊险些脱臼，但也只是险些，力道和角度控制的极其刁钻，就是让他儿子疼，但又不会伤重，告到官府都判不了个伤人罪。

这是什么样的狠辣手段啊！他家这个混蛋小子哪里来的胆子调戏人家。

秦老汉当时就是破口大骂，可他没骂两句，这混蛋小子又支支吾吾说了，他连自家住哪儿都告诉人家了，那女人转头就打听到了家里做什么的，还说明天带好银子再去找她！

土匪吧，这一定是土匪吧！方圆百里，也就一个四峰山，上面都是土匪，听说那里的土匪杀人不眨眼的。

土匪啊！他女婿一个小县令都摆不平的，他转身就拿了绳子把儿子捆了，往树上吊。

第22章 直接抓了

秦老汉的想法很简单，先把这混蛋小子抽一顿，吊上一夜，越惨越好，等明天他带上足够多的银子，再把这惨的不行的混小子拎到女土匪面前。

对方大概就能消气了。

收了钱，消了气，就不会杀他全家了！

秦老汉的想法朴实又简单，他的一双儿女听闻了阿爹的想法，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原来阿爹都是为了这个家啊！

只有他那女婿，嘴角都僵硬了。他算是明白了，他的妻子和小舅子那要命的不靠谱性子，都是随了这岳父了，只是老人家平时太会装了。

眼见着一家人吓得瑟瑟发抖，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了解到的情况，“阿爹，何平他们几个衙差跟我说了，人姑娘是收了阿弟一两银子，把鱼虾卖给他了！至于打他……那确实是因为阿弟想调戏人家。”

“后来第二趟又遇着人家，人家是说，明天上午还是一样的时辰，给阿弟送鱼虾来，让阿弟带好银子，收货！”慢声细语地给岳父解释，观察着岳父脸色由惊恐转迷茫，赵行知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阿爹，人家只是想，做个生意。”

“做生意？”秦老汉忽然觉得自己都不懂这个词什么意思了，“做生意用的着打人？”

赵行知看了眼小舅子满身的伤，不得不再度强调，“是阿弟先调戏人家姑娘的，后来还带人去堵人家。”

“说是因为阿弟那个未婚妻的表妹，被人家姑娘欺负了，他带人去讨回公道。”

这回不用秦老汉问，秦至诚自己就开口了，“我还是觉得她是想抢钱，这时节，上哪儿去弄多少鱼虾来，她还让我多带些银子。”

赵行知说不通小舅子，无奈，只得建议道，“明日我派陈平他们四个跟着你，保护你，你且去看看就是，若是她给的鱼虾不行，你自是不给银钱便是，光天化日，她就算真是山贼土匪，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的。”

他下午去那条街上打听过，人姑娘在街上蹲了许久，确实老老实实卖鱼的，只是一条没卖出去，后来又被小舅子调戏了才发飙的。定然不会同岳父想的一样，是个女土匪，他治下的三石县，怎么会有山贼堂而皇之出现在大街上呢！

不等三人再问，赵行知赶紧转移了话题，“阿爹，你看看那姑娘的鱼虾，真的是很不错的。”说着转身去提了自己从后衙拎过来的木桶，递到了岳父跟前。

秦老汉一看，眼睛就亮了，他做水产好些年，一眼就看出这鱼虽然是普通鲫鱼，但品相好！

“买，明天跟那个女土匪全买了！”这时节鱼虾难得，隔壁县有个富户大寿，正在四处找鱼做全鱼宴，寓意年年有余。

那女土匪要是真有好些上等鱼虾，他收来拿到隔壁县去卖，年前能攒下不少银钱！哪怕对方是土匪，他也得跟人做了这笔生意啊！

赵行知有心提醒一下，不一定是个女土匪，可他岳父见着鱼虾一句还都不想再说了，拎起两个木桶就准备喊老妻做饭去，看着还晕着的妇人，叹了口气，“我去做饭！”

赵行知：“……”

……

疑似女土匪的顾小七此时在陈大娘家一口一个河虾呢，水煮的虾，就单单把虾头去了，连壳都是没剥，这玩意儿补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