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桃花债(164)

作者:闻银似梨

然,在他快要触碰到时,付濯晴大步后退,拿出她早备在身后的水瓢,里头盛着她浴桶里已经凉了的水,朝着杀人犯头上泼去。

顿时,边连瑱整个人都懵了,他一时呼吸进鼻腔里的水呛住了他,步伐频频后退,随后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付濯晴,声音里甚至还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你在做什么?”

泼杀人犯时,有不少水珠回溅在付濯晴脸上,被她一把抹开,“我在让你清醒。”

这会儿边连瑱听清楚这话了,淡淡的,不加掩饰的疏离,这压根不想是要和他做事的样子,那他刚听到的关心也非真的关心,而是故意而为。

今夜这一切,只是他一人独奏。

呵。

真行啊。

不过也怪不了旁人,毕竟也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边连瑱转瞬思虑明白了,哪怕他知晓真相,心里再生气,但再度攀上付濯晴的眼神里,也毫无责怪。

他只轻问了一句,“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从浴房出来的急,不曾穿鞋,他脚底踩着地上早已凉透的水,缓缓去靠近静立在一旁的付濯晴,声音明显含了哽咽,“就为了报复我对吗,报复我的过去?”

“那好,我过去是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吗?”

“还是我曾有愧与你,让你这般对我?”

边连瑱扪心自问,从未做过什么伤害付濯晴的事,若必须有,那就是他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带回府中圈养。

可他给了她新生,他自认为这两件事是可以抵消的。

如果是这件事,致使付濯晴觉得要杀他一了百了,边连瑱自嘲笑笑,眼中强忍着的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任凭他在这儿如何逼近,付濯晴的眼神里也只有平静,哪怕是路边遇到一个需要安慰的陌生人,都该有一丝垂怜吧。

边连瑱却始终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

边连瑱摇头苦笑,算了,他还是不在这儿当一个跳梁小丑了,他转身离去时,付濯晴却开了口。

“你在这儿演苦情戏码给谁看呢,我浴桶缝隙里的枯海棠汁液是你亲手浸进去的,不是吗,我若猜的没错,就是今日,你把大家都叫去忙络,才动了手脚,我只不过勾起了你的情欲,又给灭了,你就在这儿演起了苦情戏码,我不欠你的,你也不必装模作样。”

“归根结底,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你也不曾例外。”

在曾经,她一度给过杀人犯例外的。

付濯晴的话,就像一把狠狠插在边连瑱心上的刀子,差点让他没站稳,还好他眼疾手快给自己找了个支撑点。

才不至于狼狈坐在地上。

夜半,屋里的烛火早就燃尽了,香炉里的檀香浅浅冒着,明明是助眠的香,边连瑱却一直睡不着。

那枯海棠汁液的毒是他亲手下在她的浴桶缝隙的,他以为她是不知道的,今夜那番,是她给他的教训吧。

边连瑱将双手撑在脑后,不过付濯晴的话中还有一句,“你也不曾例外”,也就是说她不曾爱过他,以前是,现在依旧是。

她对他还是恨意满满的,他以前觉得是边府他那两个兄弟对她说过什么,或是借她的手除掉他,现在有多了一丝旁的疑惑,她究竟是否是因他关着她而心生歹毒呢。

直到天边渐渐泛白,边连瑱想清楚了,不是后者,如是简单为此,付濯晴杀过他一次之后不就解气了吗,何故追着他杀呢。

还是前者的缘由。

边连瑱没睡,在他察觉到床榻上有动静时,用褥子蒙住自己的脑袋,他如今也不知该用什么脸面见她。

第79章 一人独醒

一连到了八月,付濯晴的日子从未有过闲暇,就连五月份时的归家不思朝中事,到夜半三更她的书房还亮着烛灯,也是转瞬间。

好在审刑院里头的乱世冤案终于告一段落,世家贵族该敲山震虎的绝不姑息,也下了不少当家做主的人。

其实一个大的家族,真正能当家做主的只有一人,便是家中德高望重的男子或女子,多为男子,这些男子或女子杀杀不得,关关不得,既然德高望重,那势必深得人心,若杀或关,只会给本朝带来不便。

这时,付濯晴思索几日,想到一个好法子,就是敲山震虎,有些人该杀还是要杀的,杀一儆百,家中财务一应被查抄,即便不能完全震慑其余家族,也能缓解一段时日,这举措也引得其他世家贵族上缴不少财物。

开朝恩科登庙堂的官员也有一小批下马,朝中尚需周转,不过有一大批也是罚俸银。

如此,便可兴修水利了。

今儿是八月十五,中秋夜。

白日上朝时,陛下任付濯晴为五品水部郎中,隶属工部水部司,兼水部司都水清吏司一职,配员外郎一人,和通晓金兰朝天文地理的人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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