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桃花债(227)
只是自那日温娘子过去通风报信后,此二人就没动静了,付濯晴也没再做什么,说什么,只是擅擅将此二人调在一处,省得又来祸害她。
文昭和姜清一同进府,便嗅着从东厨飘出来的可口饭香,还注意到二人身前,一并在门外碰上的付大人和其相公。
“不知可否用饭了,都饿一日了。”
付大人的咳嗽声,刚好缓解了东厨里冰刺骨的气氛,白衡在厨屋里张罗,“大家可以来吃饭了。”
他和淑君之间的事,是不可外扬的家事,不必让外人知晓,付大人是个好人,至于旁的两位大人,整日就想着如何让付大人与其相公和离,居心叵测的两个家伙。
二月的夜,虽已入春,但冷风刮骨,依旧冷如凌迟,几人悉数坐在东厨吃,一整个正月里,付濯晴和边连瑱的饭菜都在自己屋里,今儿也算是补个春节同桌团圆饭。
乔淑君这人最爱的就是有排场的礼仪,她和阿泠心里念着边郎君如今身子大好,今夜定会与她们同吃,是以她上午就把晚上的菜一并买来,很丰盛的一桌子可口菜肴,而且边郎君晌午还送了她二人一包买都买不到的红片糕。
温泠和乔淑君下午收摊回家后,先在东厨里吃完,才拾掇上午买来的肉和菜,这白衡归来后,也只洒扫了下院落,还有生火。
乔淑君可不会生出觉得白衡在感天动地,她特意买了些酒,东厨里的烛火颤颤,偏照满屋色彩,她穿梭在各人之间,给所有人都满上。
“这杯我想敬,”乔淑君顿了顿,“一同敬付大人和边郎君,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边郎君这伤能好的这般快,必离不了付大人精心照拂,我们都看在眼里,这月余不见大人和边郎君过来用饭,今日嘛,自当是要不醉不归才是。”
乔淑君见付大人和边郎君人都豪爽,紧随她之后一饮而尽。
接着三位大人也趁此机会,举杯敬付大人这个当之无愧的郎中大人呐,担得起重任,也惩戒得了坏人,如此好官,也必定能将偃水堤坝修缮完,他们三位回到朝中便会升官的,三人全仰仗付大人呢。
再有温泠乔淑君一同也敬了付大人一杯,二人所敬自己抽身于世俗之外,得以为自己而活的前景里,离不开付大人的指点。
这最后嘛,边连瑱也起敬了自己娘子一杯,窗外月色朦胧,朱门紧闭,夜风呼啸不止,东厨里灯火暖阳,悉数映落在付濯晴被斟满的酒盏里,水波涟漪,照着边连瑱‘嗖’一下从圆杌上起身,手中举起酒盏,朝着自家娘子恭敬一揖,“娘子,相公我啊,也敬娘子一杯,敬娘子在我受伤以来的细心照拂,让娘子受累了。”
满屋目光骤然都聚在付濯晴这张自净其意的脸上,让她只得往前。
付濯晴坦荡一笑,端起酒盏起身,与边连瑱的酒盏轻轻一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无边的屋里,如同炭火崩裂,“相公说的哪里话,夫妻本为同根生,照拂自然不是受累。”
温泠是个不能喝的,哪怕乔淑君买这酒并不烈,她还是一杯醉,今儿高兴,她便喝个尽兴。
温泠小脸红扑扑地笑着,她自顾自又给自己斟了杯,自行饮下,喝完不止看热闹,还制造热闹,“喝个交杯酒呗。”她笑起来脸上若隐若现两个酒窝,让人瞧去眼前一亮,随之双手扒拉上一旁未曾喝醉的淑君,“然后我今夜就和淑君一起睡了。”
倒也还是清醒的,知道醉酒后,最好不和自己那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相公睡在同一屋檐下,保不齐会发生何事。
反正喝交杯酒一事,于付濯晴而言,也只是一杯酒下肚而已,没什么可拘束的,在众人起哄下,边连瑱举着酒盏颇为不好意思,耳后瞬间涨红,他转头想将这起哄声压下去,不然付濯晴定然觉得又要怪他了,谁知就在他目光与她攀错之后,她的右手忽而攀附上来。
“喝吧。”甚至付濯晴还示意他道。
这是愿意和他喝吗,还是只因众人起哄,不想驳了众人面子,不得已而为呢。
边连瑱在仰头饮尽坐下后,脑袋一刻也不曾停歇思忖,他不知道,也看不透付濯晴的十八般玲珑心,到底想的是什么。
他满腹疑问,想弄清楚这个问题,结果被一盏盏自己饮下的酒水给堵在肚子里,无法脱口而出,耳畔尽是欢笑声,他也沉浸其中。
东厨里,亮灯火明亮,映照着众人把酒言欢,欢声笑语充斥在那堆不曾烧过的柴堆上,仿佛要将这二月的寒冷都驱散殆尽。
喝到最后,满桌上就付濯晴一人没醉,她喝的小脸略微红润,起身时不小心碰到自己跟前的酒盏在地,碎渣四溅,都没能吵醒趴在桌上,后躺在地上醉过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