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桃花债(247)
付濯晴也顾不上思考什么到底是谁的原因,她坐起身,长发撩过边连瑱的脸颊,黑夜中,她的神色焦急,“我去点灯,给你瞧瞧。”她摸索着下床,甚至都不曾穿鞋,只记得睡前床沿处的圆杌上放着一盏灯,她拿来用火折子点上,转身又将床幔挂起,这才看清那顺着边连瑱里衫渗出来的血,竟在他左胸膛浅浅映了朵花来。
边连瑱明明额前满是虚汗,却还是强撑着挤了个笑来,平息阿琤神色担忧,“别担心,事不大。”
付濯晴的力气可不是盖的,她睡着的时候早忘了床榻上还有一人了,力气自然没轻没重的,这一下下去,边连瑱被包扎好的伤口彻底是崩开了。
幸而江大夫照旧留了止血的药和裹伤布,以备不时之需的,谁承想又用上了,付濯晴先将自己的引枕放在边连瑱这边,后将人小心翼翼扶起侧躺着,再到给他轻轻脱下里衫,露出伤口。
剑伤触目惊心的,血丝丝往外渗,付濯晴先用干净的帕子沾了江大夫给她的特调水给边连瑱擦拭伤口周遭的血迹时,不由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想说的话直接告诉我,不就可以了,非要自己挨上一刀。”
她下手极轻,边连瑱的额前汗珠却越来越多,可他愣是熬着,一声疼都不吭,“不这样,你心里的伤如何抛开愈合呢。”她背对着灯烛,那面朝他的脸颊上虽踱在阴影下,却满是心疼,他缓缓抬左手,将她耳前的发丝撩到耳后,“再说了,我注意着力道呢,这不还是怕痛,所以伤在右胸膛,左心房没事,就一点小伤而已,过几日便好了。”
付濯晴将他的伤口周遭擦拭干净,才开始上药,“你知道江大夫如何说吗,江大夫说,你这次伤口很深的,比上次还要修养的久。”
边连瑱闻言,频繁蹙起的眉心却还是时而舒展开来,“江大夫还真是位恪尽职守的大夫,爱把伤势往严重了说,好让我们多重视起来,上次的腿上不就是如此,大夫说要整整白日,结果托我们阿琤的福,月余便好了。”
付濯晴将药小心翼翼涂匀他伤口,在给他裹裹伤布时才分神过来轻轻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愈发轻柔,“都伤成这样了,还来开导我呢。”伤在胸口的伤,裹伤布要穿过他的臂膀,一层层缠绕,最后系好。
她坐在床榻上松了口气,边连瑱看着付濯晴额前累的也渗了层薄汗,他将将能动的左手去拭她额前汗珠,“瞧瞧,都累的出汗了,阿琤,辛苦了。”
付濯晴垂眸轻笑,随后笑的更甜了些,“好了睡觉吧。”她看他的眼神实在是差的很,还是早些歇息,休养生息。
其实
今日二人都是反躺着的,付濯晴一贯睡的,是床榻另一头,今日顾着边连瑱身上的伤,二人便睡在另一侧,圆杌上的灯火熄灭后,她躺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头挨着边连瑱朝里睡着,压在下侧的左胸膛,如此一来,即便她翻身,也不会再碰到他的伤口了吧。
挨着人睡,就知道如今这床榻之上还有另一人了。
只是二人睡也睡不着。
付濯晴尤为清晰地能感知到她头靠着的方寸之地,边连瑱的心跳得厉害,她将自己的手覆上去,自己的脑袋贴在自己的手上,“看样子,你也睡不着,我还是去软榻上睡一段时间吧。”
她‘蹭’一下坐起身,边连瑱笑声从她右耳传来,“阿琤,你我年龄也不小了,甚至都圆过房了,你还害羞吗?”
实在是床里太黑了,不仅边连瑱瞧不见她的神色倒不是紧张,只是硬生生将自己的欲望咽下去,也确实有一丝紧张。
甚至她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反应,自己也生了心思,可是边连瑱的伤也着实不能忽略吧,付濯晴想,这包扎伤口的活实在是不易,她感觉自己的力道就跟小猫似的,都不敢重一点,但她不瞎,还是能看出他在强忍着。
“不是,这不顾忌你的伤势吗。”付濯晴不是个害羞的人,何况二人之前也确实做过,那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边连瑱握住她覆在自己心上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又藏着几分期待,“原来阿琤是担心我啊,那不如你亲我一口,我也不会放你去软榻上睡的,那里压根就睡不好。”刚她几乎是靠在他心房上,他这身子现如今实在是俯不了身去亲她,刚想抬手用手指去碰她的唇瓣来着,人就一下坐起,还说着要去软榻上睡,这可不行,他好不容易负了伤才将他的阿琤找回来的。
哪儿能就这么轻易放人呀。
边连瑱说什么都不干。
付濯晴只知道自己是个不加掩饰的人,几乎是做什么事就是什么事,除了在官场,在自家基本上不拐弯抹角的,今夜她倒是遇上对手了,这么直白的说法,跟她所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