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桃花债(38)
比起现在要了白眼狼的命,边连瑱认为他活着更重要。
“你为什么泼我,你想泼就泼,眼里还有王法吗?”边连瑱走到白眼狼对面吵闹,声小得但凡小白一叫唤,付濯晴都听不到。
付濯晴知道,杀人犯听到了她与妙玄先生对话,妙玄先生声故意拔高之意,就为了让杀人犯听到她是因为杀人犯才被牵连去的县衙,脖颈和手腕掐痕也是因此留下。
如果杀人犯不惹事生非,她不会有此一遭。
付濯晴也不拐弯抹角了,她抬起被陈执掐过的左腕,口吻淡而无绪,“若不是你想要挟我答应你的事,我何至于此,你不知此前的付濯晴被陈执觊觎,但我却因此负了两道伤痕,边连瑱你不无辜。
我帮柳大娘要回的钱袋,你生抢,被我踹在篱笆地里,你不委屈;而下你被我泼了一瓢冷水,自此你我上次结怨,在我这才算两清。”
空气里的尘埃刺骨,边连瑱哀怨的眼神瞪着上楼回屋的白眼狼,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松开,攥住又松开。
没出门时,他的确听到了一些说给他听的话,陈执觊觎付濯晴,当然跟白眼狼毫无干系,哪又如何呢,他巴不得白眼狼死在旁人手里,他眼不见心不烦,如今他最后悔的就是陈执为何没掐死白眼狼。
他好生跟白眼狼说道,让其帮他一个忙,白眼狼不帮,那他只好用自己的办法逼迫白眼狼帮他给百姓谋个书读,绝好的一件事,他知道白眼狼为何一口回绝。
定然跟白眼狼杀他一事定有关联。
边连瑱仰头望天,头上的水珠顺着他仰起的后颈掉在他后背上,冰凉透骨,他暗暗发誓:千万别让他逮住整死白眼狼的机会,不然的话,他一定会比白眼狼杀他更狠毒,将人一刀一刀从头刮到脚。
边连瑱重哼一声,视线如刀落在狗窝里安静趴着看他的狗身上,小声重话:“从今以后你只能叫边小黑,什么付小白,难听死了。”
付小白叫了两声试图抗议。
边连瑱身子往狗窝前凑了凑,手指着狗,轻吼道:“我还管不了你了,不许抗议,听见没。”
付小白又大声叫了两声。
“再叫我不给你肉吃,你认为的那个主子的钱已经要花完了,跟着她,你没两日就饿死了。”
边连瑱上楼前,又特意加了句,“记住你叫边小黑,是我边连瑱的狗。边小黑你抗议的话,我明日不给你买肉。”
第17章 阴差阳错
“阿嚏”、“阿嚏”。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边连瑱人坐在繁街自己摊后的一把摇椅上,接二连三打喷嚏,一声比一声响,身下摇椅也跟着响声不断,他抬手捏了下自己鼻梁,指腹往下压在鼻翼上,试图压制,效果显著。
他缓解片刻,开始在心中咒骂白眼狼不得好死。
这青雅县依江而坐落,四月初也不过比三月末多了几日,夜晚自然很是清凉,当头一盆冷水扑面,头是人最脆弱之处,是个人都遭不住。
今早他便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边连瑱趁着意识清醒出门买药熬药,喝下蒙头睡了一觉,好些后,他马不停蹄赶去积善堂,拿他今夜摆摊所用香囊。
积善堂乃金兰朝建立后,当今陛下下令在各地所设善堂,此处多为老弱病残每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之地,各地若有需,便可来此请人做手工,为的也只是希望他们有口饭吃。
边连瑱人躺在摇椅上阖眼假寐,想当初他下定决心要卖香囊,四处打听哪里有帮他缝制香囊之人,有人告诉他,城北三公里,积善堂。
几番周折,在积善堂方言难老实改的话语里,他才听懂金兰朝来之不易,诸国战火,百姓民不聊生,也慢慢了解到金兰朝所设积善堂的意图。
一个朝代为让百姓活之有尊严,除去家中壮丁,就连老弱病残都日日有官府管着一日三餐和体恤钱,怪不得引他来的人告诉他,积善堂的人做工很便宜实惠,原来另一部分钱官家出了。
看来这钱那陈执不敢克扣啊,也还勉强算得上是个人。
这会儿上繁街的人不多,边连瑱惬意躺在摇椅上,视线寻动静朝左看去。
他左边是一带孩子的老妪在卖绣花鞋,这会儿儿刚出摊,这孩子是个自来熟,一过来便上前问:
“瑱哥哥,昨儿你给付姐姐买的绣花鞋,合脚吗?”
这孩童姓春名荷,是个扎羊角辫的女童。
打瑱哥哥第一次来她旁边摆摊,春荷就上前跟他搭话,倒不全因瑱哥哥长相十分俊朗,更因繁街凡支摊卖物什的人家,不似街边小吃那般壮力,这里老的老,小的小,在地痞流氓过来时,都无法制止,直到瑱哥哥到来,摊前来了个年轻人,春荷想着跟瑱哥哥交好,在地痞流氓再侵扰,瑱哥哥能替这里的人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