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苍再次迈开步伐，苏暖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机械地跟在他的身后。

她的脚步轻飘飘的，仿佛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虚浮无力。

她的思绪早已飞远，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个让她心乱如麻的问题……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想问问空间灵，或许它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然而，当她试图在心底发出声音时，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终于鼓起勇气问道：“空间灵……你……你知道爱一个人是怎样的吗？”

空间灵原本正在沉睡，被苏暖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像是从梦中被硬生生拽了出来。

它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应：“什么爱？好吃吗？”

苏暖被它的话逗得哭笑不得，原本紧绷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空间灵的反应虽然不着调，却意外地安抚了她内心的颤抖。

她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上了凌苍。”

空间灵歪了歪脑袋，像是思考了一下，随后反问道：“哦……那你前世爱赵敬诚吧？你对比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苏暖听到“赵敬诚”这个名字，心头猛地一紧，仿佛被一根细针刺了一下。

她暗暗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不是的，我不爱赵敬诚。”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坚定，“赵敬诚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出现的，我那时候当他是大英雄，是仰慕却不是爱。”

空间灵似乎对人类的感情有些困惑，它挠了挠头，嘀咕道：“不懂，海蓝说他也不懂。”

它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海蓝说他的任务就是寻找爱，发现爱，读取爱，然后去爱人。”

苏暖听到这里，心中一阵无奈。

她现在哪有心思去关心一个仿生人的任务？她自己都已经焦头烂额了好吧。

苏暖内心的迷茫和纠结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她低声喃喃道：“我现在连自己的感情都搞不清楚，哪有精力去管别人的任务……”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凌苍的背影上。他的肩膀宽阔，步伐稳健，仿佛一座山，沉稳而可靠。

可是，这座山对她来说，究竟是归宿，还是束缚？她也不知道。

空间灵见苏暖沉默，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做她无声的陪伴者。

苏暖的心里却依旧无法平静，她抬头望向天空，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温暖却带着一丝凄凉。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尖微微发白。

“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她在心底再次问自己。

可是，没有人能给她答案。或许，答案就在她的心里，只是她不敢去面对，不敢去揭开那层薄薄的面纱。

凌苍带着苏暖穿过月亮门，笑道：“这里都是你的院子，看看喜欢吗？”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径，小径两旁种满了花草，还有一株高大的海棠花树，枝叶繁茂，遮住了大半的阳光，只在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微风拂过，花香四溢，沁人心脾，不知这是出自谁的手，如梦如幻。

沿着小径前行，便能看到一座精巧的亭子，亭子四角飞檐翘起，檐下挂着铜铃，风一吹，铃声清脆悦耳。

亭子后面是一座两层的小楼，楼体以木质结构为主，雕梁画栋，精美绝伦。

楼前的台阶上铺着青砖，砖缝间长出了一株嫩草，显得格外坚强又生机勃勃。

推开楼门，便是一间宽敞的厅堂，厅堂正中摆放着一张红木圆桌，桌上摆着一套青瓷茶具。

厅堂的四周挂着几幅水墨画，画中是山水、花鸟，笔触细腻，意境深远，看墨迹新鲜，不知是何人所画。

厅堂的左侧是一间书房，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书桌上铺着一张宣纸，似乎有人在这里作过画。

书房的一角放着一架古琴，琴身光滑如镜，琴弦微微颤动，仿佛在等待着主人的抚弄。

右侧则是一间卧室，卧室内陈设简单却不失雅致，一张雕花木床，床上铺着锦缎被褥。

床头挂着一幅绣着锦鲤的屏风，屏风上的锦鲤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画中跃出来。

卧室的窗外是一片小小的花园，园中种着几株梅树，树下是一口井，井边还有蓄水方池，池中的水清澈见底，水面飘了几片叶子。

苏暖的眼眶湿润起来，他们好用心，竟然连自己在娘家住的闺阁布置都打探过。

领苍看见苏暖眼中的泪光，心中疼惜，柔声说道：“这就是你住的院子，是凌家老少都出了力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