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他将缠音的手握得更紧，像是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那双总是带着几分阴郁的眉眼此刻亮得惊人，眼尾泛着激动的薄红。

“师娘……我好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我爱你师娘，我不是因为玉宁才爱你的……”

“从在幻境里见到师娘第一眼，我就……”他声音有些发颤，却又固执地凝视着她，“我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心思，可是师娘，我控制不住……”

见缠音没有回应他，他忽然单膝跪在榻前，这个姿势让他能够仰视她，“师娘，幻境中发生的事情都不是假的，不是吗？”

得到了缠音的默许，沈清弦就迫不及待地向缠音表明自己的内心。

不管什么话语，统统砸了下来。

当然，是有效果的。

比如，缠音的眉眼显然早已柔和了下来，望着将额头抵在她膝头的沈清弦，她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帮他抚摸着那墨黑色的长发。

缠音的指尖穿过他发梢时，沈清弦整个人都微微颤栗了起来。他保持着跪姿不敢动弹，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师娘收回这片刻的温暖。

在扮作玉宁的那段时间里，缠音也曾帮他疏散长发，但他是顶着玉宁身份才对他那般温柔的。

现在……他是沈清弦。

缠音知道，他是沈清弦。

他抓住她将要收回的手，将滚烫的侧脸埋进她掌心。

“师娘……我爱你。”

爱你爱得可以去死。

只要能够得到你，我可以付出任何事情。

任何……

“我知道自己卑劣不堪……知道这心思天地不容……”

“可若师娘愿意垂怜……”

沈清弦牵引着缠音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剧烈的心跳透过衣料，好似在撞击着她的指尖。

“您要我生我便生……”

“要我死……”

他忽然露出个笑容，“我也甘之如饴。”

缠音低眸望着好似已经成为她信徒的沈清弦，抬起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他的脸。

玉宁刚才话语里，里里外外都在表明，他愿意和沈清弦共侍一妻，而沈清弦又如此地听话，那又有何不可呢？

有一个修仙的大能做夫君，不，相当于两个修为高深的人做夫君，这在缠音以后的修炼中，无疑是有益的。

“清弦……”缠音轻声唤道。

“我在。”沈清弦眼眸希冀。

几乎是在沈清弦应声之后，缠音就俯下身，直接将双唇映在他的薄唇上。

沈清弦的脊背骤然绷紧，跪姿的身形晃了晃，又立即稳住。

他不敢置信地睁着眼睛，连呼吸都忘了，任由缠音带着药香的发丝垂落在他颈间。

当缠音欲要退开时，他终于反应过来，却仍克制着只敢用指尖虚虚扶住她的腰侧。

他的眼尾有些泛红，瞧着倒是有些可怜，回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师娘……”他轻唤，身体的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着要将人揉进骨血，但出口的却是哀求，“您再……再施舍我片刻……”

缠音见状心软，眼睫轻颤。沈清弦将一切都映入眼帘，他从床榻下起了身，逐渐靠近缠音的身体，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他有些急促地在她雪白的脖颈处到处亲吻，每次亲吻，都会喊一声师娘……

缠音眼眸有些迷离，双臂虚虚抱着他的肩膀，娇柔地承受着一切。

这几天都是玉宁在享受，沈清弦在看，她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吗？

时间转瞬即逝。

缠音身上的灵根是极为上乘的木系单灵根，玉宁和沈清弦为了给缠音找到最适合她的功法，大吵了一架，当然，是在脑海内吵架的，并不会吵到缠音。

自从上前接近挑明了一切之后，缠音就和玉宁和沈清弦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了下去。

当然，在外界看来，玉宁真人的首席徒弟，还在外出寻找珍宝，惩恶扬善呢……

缠音有些想念凡间的生活了，她还未曾跟沈清弦说，沈清弦好似早就猜中了她心事般，今日一大早，就将所有需要准备的包袱都准备好了，然后收入自己的识海中，上前牵住缠音的手：“音音，我们回凡间一趟吧。”

正好，沈清弦还可以去当初接缠音来灵山宗时的那座小屋子。

他想在缠音的回忆里，那里不止只有玉宁，还要有他沈清弦。

缠音眼眸有些怔怔地望着他，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弯起唇角，笑了一声：“好。”

沈清弦唤来席摇，段翰宇和祝星，将自己要和缠音去凡间的事情说了一遍，有要紧事用传信符纸通知他。

当然，即使有要紧事，沈清弦也不会管的。

不过还是需要在缠音面前维持一下玉宁的形象，万一缠音觉得他不如玉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