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美人她一笑,男主们全上钩!+番外(65)
就算是……扶疏院内,想必也收到了消息……
不!是一定收到了消息。
过了不久,崔令珩终于开口:“她……怎么样了?”
沈海立刻反应过来崔令珩说的是谁。想也知道好吗?刚才在正厅,就二夫人没到。
沈海咳嗽了一声,随后将怀中的信件抽了出来,递给崔令珩。
“家主,这是之前刘嬷嬷传过来的信件。”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
之前崔令珩让刘嬷嬷去扶疏院的时候,让她在崔老夫人为难二夫人的时候推拒一二,有事信件上说。
可到了江南,崔令珩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竟一点也不看传过来的信件。
所以他就贴身带着那信件了。
崔令珩狐疑地看了一眼沈海,沈海差点就要解释他对二夫人没有心思啊!
拆开一看,发现刘嬷嬷说的都是一些崔老夫人让缠音去请安的事情,不过都被刘嬷嬷都挡回去了。
没有什么重要的。
正如他让刘嬷嬷去扶疏院,只是为了阻挡崔老夫人犯下错事而已。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那几张纸,忽然攥成团,随后丢到沈海的怀中。
“去扶疏院。”
撂下这句话之后,崔令珩就直接离开了。
留下沈海一脸疑惑的看着这团纸。
“家主等等!”他连忙跟了过去。
满树梨花正扑簌簌地落,崔令珩刚踏进扶疏院内的时候,还有些晃神。
他站立在梨花树下,空中的气息好似尽是她身上的满腹芳香。
崔令珩垂下眼睫,站在月洞门外,脚步像是被午后的阳光给钉住了。
府邸深处,各处都映照着明亮的日光,唯有眼前这小院绿荫掩映,廊下投着清凉的阴影,将他熟知的一切规矩礼法都映衬得格外清晰。
他知道自己不该在此刻踏入。
风尘仆仆,官袍未解,归府第一事应是拜谒高堂,随后向皇上禀明公务,而非立在这弟媳所居的院落前,任由那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逐渐蔓延。
他甚至能清晰地列出此刻不应在此的每一条理由:于礼不合,于时不宜,于人……更不堪窥探。
他是这家中的长子,是朝堂上的尚书,言行举止无一不是标杆,无一不须克己复礼。
那“礼”字如同一道无形的藩篱,比他走过的千山万水更难以逾越。
“家主?”
身旁传来沈海的声音,适时将崔令珩从那深陷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他抿紧了薄唇,嗓音有些沙哑:“走吧。”
沈海一脸疑惑,但还是没有多余问出嘴。
他比崔令珩还小上两岁,若论起情爱,他自是不懂的。但听得下人之间的八卦多了,也隐隐约约捉住了眼下崔令珩迟疑的原因。
家主对二夫人的感情不简单。
每次家主望向二夫人眼神,不止是夫兄对弟媳的态度,更多的像是……
还未等沈海探究个所以然出来,家主就说要离开了,他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忍不住再次感叹一声:家主心,海底针!
正当崔令珩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家主!”
云锦看见了崔令珩就好似看见了救命恩人了一样,连忙跑过来,步伐迈得太大,气息不稳,但仍然将想要说的话明确的说了出来。
“家主,您就救救二夫人吧!”
崔令珩身形一顿,缓缓转回身。
神色未变,眉宇间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凝。
“细细说来。”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一如他平日那般克己复礼,但负在身后的手,指节却摩挲了一下那青玉扳指。
云锦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忙不迭地更详细地回话:“回禀家主,夫人她……自一两月前便胃口不佳,近日更是用了极少,人也总是恹恹的,坐在窗边出神,奴婢怎么劝慰似乎都……”
她的话语在崔令珩沉静却无形的注视下稍稍卡顿,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仿佛自己正将一件极为私密、不该由外男窥探的事情,摊开在了日光之下。
崔令珩沉默地听着,面上仍然是一派波澜不惊的持重。
“带我过去。”
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仪。
云锦如蒙大赦,连忙侧身引路,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来到东厢房的卧室,云锦心一横,直接推开了房门,“二夫人……”
临窗的软榻上,缠音独自坐着,侧对着来人的方向。
一袭浅碧色的衣裙衬得她身姿单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勾勒出她纤细的颈线和瘦削的肩背,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损。
她微微倚着窗沿,目光投向窗外不知名的远方,眼神空茫而安静,像是沉浸在旁人无法触及的思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