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芝芝不再问了，她先去了宗老的私人典藏室请了个假，便直接坐公交回去。

她去了体育馆程玉萍常驻的那个位置，刚一到那，就看到了地上踩得稀烂的一堆桃子。

“芝芝？”旁边摆摊的那个妇女认出了姜芝芝。

姜芝芝也认得她，“宋大娘，我妈呢？”

“你还不知道呢？今天我跟你妈在这摆摊，你爸突然过来，跟你妈说着说着就恼火了，把你妈给打了，我们这好些人死命地才把他给拉住，你张婶子带你妈去诊所了。”宋大娘说道。

姜芝芝听了，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她强忍着怒气，问道：“他们一开始在聊什么？”

宋大娘看着姜芝芝，有些犹豫。

姜芝芝道：“宋大娘，你就告诉我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明白事儿。”

“你爸他想把你要回去，说是你跟着你妈拖累她，以后你妈不好找人家。”

*

夜色沉沉，大路上的路灯灯光黯淡，巷子里更是一片漆黑。

姜国重喝了酒，晃晃悠悠地从外面回来，刚一走进巷子里，一个闷棍打在了他的后背，又紧接着狠狠打在他的腿上。

“啊！妈/的，哪个狗娘养的，敢打老子……”

姜芝芝一个踢腿，踢在姜国重的下巴上，“噗”的一声，他的一颗牙活着血喷了出来。

经历过集训的姜芝芝，又在私下里做了不少力量的训练，轻而易举地就把姜国重打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阵阵的惨叫。

姜芝芝揪着他的衣领，膝盖一次次狠狠地踢到他的心窝里，又泄愤一般地一脚踹到他的脸上。

姜国重被打得趴在地上呜咽，“你……你是谁……”

姜芝芝一脚踹进他的肚子，冷笑道：“姜国重，疼不疼？”

听到声音，姜国重这才反应过来，打自己的竟然是姜芝芝。

“你……你这个小畜生，竟然敢打我，我是你……啊！”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姜芝芝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闭嘴！你根本不配说这句话！”姜芝芝厌恶至极地看着脚下的人，就像看着一只蛆虫，哪怕此刻把这个人踩在脚下，她也觉得无比恶心，“姜国重，我警告你，以后你出现在我妈面前一次，我就打你一次！姜心蕊、姜天赐、冯梅，他们之间的任何人出现在我和我妈的面前，我也都要打你一次！我妈和你已经离婚了，你和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听明白了没！”

“你特么……”姜国重张口又要骂她。

姜芝芝一脚踢在他的嘴巴，怒道：“你还敢骂？”

姜国重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姜芝芝踩烂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姜芝芝那么瘦小，怎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她打的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眼看着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他。

姜国重只能呜呜叫，“不敢了，以后我不骂你了……”

“刚才的话都听明白了吗？”姜芝芝质问道。

“听……听明白了……”

“姜国重，我妈和你已经离婚了，从此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给我牢记这一点！”

姜芝芝说完，又狠狠踹了姜国重一脚，才从巷子里出去。

刚一到巷子外，看到对面昏黄路灯下那个瘦高的身影，姜芝芝怔了下。

许娇娇嘴里叼着个棒棒糖，倚靠在青砖墙上，破旧的书包斜背在身后，颇有几分放/荡不羁。

“去不去吃串串？”

刚才巷子里的一切，她肯定看见了。

但她没有问。

姜芝芝点了点头。

*

绿江村外，有一条很有名的小吃街。

晚上的时候更是热闹。

许娇娇喜欢吃这里一元一串的串串香，她一如往常带着姜芝芝到她最喜欢的那一家，“随便选，我请客。”

她选了自己选了十来串，又要了一份粉。

姜芝芝也随便选了些，和她一起坐在破旧的摊桌上。

许娇娇打量着她好一会儿，忽然“噗嗤”一笑，“姜芝芝，你真是厉害，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姜芝芝微微抿唇，“今天的事，别跟别人说。”

“我能跟谁说？咱们都不在一个学校了。”许娇娇悠然道。

姜芝芝看向她，“你现在在哪个学校？”

“四中。”

这个回答让姜芝芝眸色黯了黯。

果然，还是四中。

“你现在是一中的大红人了，我在一中的朋友告诉我，你爸的私生女到你们学校去找你了？”许娇娇问道。

姜芝芝点头，“嗯。”

“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许娇娇这句话说的挺真诚。

姜芝芝沉默了少顷，道：“许娇娇，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