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啊，”弄月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刚才好像听到你在吵架...怎么了？”

弄摘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似乎是妄野把手机拿远了，低声对弄月说：“回去睡觉，小兔子，我跟你哥聊点事。”

“可是他在生气...”弄月小声说。

“没事，交给我。”妄野的声音温柔得让弄摘星起鸡皮疙瘩。

一阵脚步声后，妄野的声音再次清晰起来：“摘星，我们好好谈谈。”

弄摘星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怒火：“好，你谈。我看你能谈出什么花来。”

妄野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我知道这事来得突然，你可能一时难以接受。但我对弄月是真心的，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是她了。”

弄摘星冷哼：“一见钟情？你以为拍电影呢？”

“不是一见钟情，”妄野的声音异常认真，“是认命。看到她，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栽了。”

这话说得太真诚，弄得弄摘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我承认，开始的时候可能有点冲动，”妄野继续说，“但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么认真过。我会好好对她，比对我自己还好。”

弄摘星语气依然强硬：“说得好听，你怎么证明？”

“我可以把名下所有财产都转到她名下，”妄野毫不犹豫地说，“拳馆的股份、比赛的奖金、所有的投资...只要她想要，什么都是她的。”

弄摘星有些吃惊。他知道妄野这些年打拼下来身家不菲，这么轻易就全部交出，确实出乎意料。

“谁要你的钱！”但他嘴上还是不松口，“我妹妹不缺钱！”

“我知道，”妄野的声音柔和下来，“所以我会给她最珍贵的东西——我的全部时间和爱。只要她愿意，我可以立刻退役，每天陪着她。”

这话让弄摘星更加震惊。拳击对妄野而言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那是妄野的生命和信仰。

“你...你说真的？”弄摘星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些。

“比真金还真，”妄野说，“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事。”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弄月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不要你退役...我喜欢看你打拳...”

显然她一直在偷听。

妄野的声音立刻变得温柔：“好，不退役，继续打。但每场比赛你都必须在场边看着我，好吗？”

弄摘星听着两人自然的互动，心里的火气不知不觉消了大半。他了解妄野，知道这个男人从不轻易承诺，一旦承诺就一定会做到。

“妄野，”弄摘星深吸一口气，“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认真的？不是玩玩？”

“我以我亡母的名义起誓，”妄野的声音庄重而严肃，“我会用生命爱护弄月，此生不渝。”

弄摘星知道这个誓言对妄野意味着什么。他沉默了良久，终于长长叹了口气。

“你要是敢让她哭一次，”他的语气依然强硬，但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怒火，“我就从法国飞回去阉了你，听懂了吗？”

妄野居然低笑了一声：“放心，你不会有机会的。”

“让我跟月月说话。”弄摘星说。

电话那头换人，弄月小声地：“哥...”

“月月，”弄摘星的语气完全软了下来，“你真的喜欢他吗？不是被他胁迫的？”

弄月的声音带着羞涩但坚定：“我喜欢他，哥。他很照顾我，也很尊重我。你...你别生他的气了好不好？”

弄摘星心里最后一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妹妹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好，哥不生气了，”他柔声说，“但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哥永远站在你这边。要是他敢欺负你，随时告诉哥。”

“他不会的...”弄月小声说。

电话又被妄野接过去：“聊完了？我可以继续回去抱着我女朋友睡觉了吗？”

这句挑衅的话居然没让弄摘星生气，他只是哼了一声：“睡你的觉去！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挂断电话后，弄摘星站在塞纳河畔，看着巴黎的夜景，心情复杂。最好的兄弟和最疼的妹妹在一起了...这世界真是魔幻。

而电话那头，妄野放下手机，长长舒了口气。

“吓死我了，”他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汗，“你哥生起气来比职业拳手还可怕。”

弄月忍不住笑出声，扑进他怀里：“谁让你偷吃他宝贝妹妹。”

妄野搂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值得。就算他真从法国飞回来揍我，也值得。”

两人相视而笑，妄野低头吻住她的唇，将这个充满波折的夜晚化作缠绵。

而在世界的另一端，弄摘星看着手机屏保上妹妹的笑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开始查询回国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