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谁家好人看这文啊(145)
她似乎……总是如此。安静地接受一切安排,不争不抢,甚至不露半点情绪。
可越是这样,他心中那份莫名的歉疚和想要补偿她的念头,就越是强烈。
“虽是简单操办,但一应物事,皆需用最好的。”沈聿忽然开口,语气不容置疑,“聘礼……比照正室份例,私下送去兰馨苑,不必声张。婚服、首饰,让她按自己的喜好挑选,不必顾忌规制。”
他顿了顿,补充道:“日后长房一应开销用度,皆按最高份例,直接从我私账走,不必经公中,亦不必让……二房知晓。”
老夫人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深深看了儿子一眼。他这哪里只是不想委屈弄月?这分明是将其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给了她超然的、独立的地位和保障,甚至隐隐有将其与即将入主的李嫣然隔绝开来的意味。
“好,娘知道了。”老夫人心中了然,不再多言,“日子娘来挑,定会选个近便又吉利的日子。其他事项,娘也会亲自盯着,绝不会亏待了那孩子。”
“有劳母亲。”沈聿起身行礼。
离开福寿堂时,秋风拂面,带着凉意。沈聿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走向兰馨苑的方向。
这一次,他没有进去,只是远远地站在那片竹林外,望着那掩映在树木之后、安静得仿佛无人居住的院落。
他与她的婚期,定了。
虽无盛大仪式,无万众瞩目,但终究是要将她正式地、名正言顺地纳入他的羽翼之下。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他心中弥漫开来,不同于与李家联姻时的权衡与冷静,那是一种更复杂的、带着些许沉重、又隐隐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的情绪。
他想象着她穿上嫁衣的模样,不是李嫣然那般明艳夺目的红,或许是更清雅一些的颜色,衬得她越发如兰般清雅脱俗。
只是不知道,当她得知这桩婚仪的安排时,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是否会闪过一丝波澜?
他希望有。
有希望……没有。
矛盾的情绪交织着,让他在那竹林外,伫立了许久。
福寿堂的嬷嬷来到兰馨苑,恭敬地传达了老夫人的意思,以及侯爷定下的婚期——就在李嫣然三朝回门之后的第五日。嬷嬷言语周到,态度谦卑,着重强调了侯爷如何吩咐一切用度皆按最高规格,聘礼已悄悄送入库房,婚服首饰可随她心意定制,务必不让她受委屈。
弄月安静地听着,脸上适时地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微微垂首,轻声道:“妾身一切但凭老夫人和侯爷做主,并无异议。劳嬷嬷跑这一趟。”
她表现得温顺、识大体,甚至带着几分新嫁娘该有的赧然,完美得无可挑剔。
直到嬷嬷心满意足地离去,院内只剩下她和云鬓二人时,弄月脸上那抹娇羞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婚期?
她走到窗边,看着院中那几株在秋风中略显萧瑟的兰花,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讥诮。
她所要的,从来不是什么风光大嫁,更不是和一个心里装着家族利益、身边躺着别的女人的男人行什么夫妻之礼。
想到要与沈聿行夫妻之实,她心底甚至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排斥。她并非不谙世事的少女,知晓男女之事。但一想到要委身于一个并非全心全意属于自己的男人,一个或许刚从李嫣然房中出来的男人,她便觉得……脏。
她要的,是活下去,是报复,是将那些想踩碎她的人反踩于脚下!是让那个男人,心甘情愿地为她所用,成为她最坚固的盾和最锋利的刃!
名分,是盾。宠爱,是刃。
而孩子……或许是最终极的武器,但现在,绝非时机。在李嫣然虎视眈眈、她自己地位未稳之时,有孕无异于成为活靶子。
所以,这场婚仪,于她而言,不过是走个过场,一个必须拿到手的、名正言顺的身份凭证。
但如何利用这个过场,最大化她的利益,却是需要精心谋划的。
她不要一个履行义务、雨露均沾的丈夫。
她要的,是一个心在她这里,甚至……不愿去碰别的女人的男人。
尤其是,不愿去碰李嫣然。
这个念头如同毒藤,在她心中疯狂滋长。
她要让李嫣然即便占着正室的名分,也只能守活寡!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如何被另一个女人勾走了魂,如何冷落她,厌弃她!
而这,需要的是手段,是耐心,是极致的诱惑,更是对沈聿心思的精准拿捏。
弄月转身,对云鬓吩咐道:“去回了老夫人和侯爷的好意。就说婚服首饰,妾身不敢逾越,一切按旧例置办便是,无需额外费心。只需……素净雅致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