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谁家好人看这文啊(28)

作者:我在人间看月亮呀

弄月咬着唇,低头看着自己的布鞋尖。她名声好,但也知道这好名声有多脆弱,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

靳长森忽然开口,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人心的力量,却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嫂子,打扰了。我只需要一间能放下一床一桌的屋子即可,平时大部分时间在队里劳动或者学习,不会影响你的生活。租金按月付,可以先付半年。”

他说着,从军绿色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显然是厚厚一沓钱票。

弄月的心跳得更快了。不是因为其他,那一沓钱的冲击力太大,她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孩子用钱的地方太多。

她抬眼飞快地瞥了他一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祈求,没有施舍,只是在陈述一个方案,等待她的决定。

她想起空荡荡的米缸,想起小豆丁需要添置的冬衣,想起这偌大房子只有母子二人时的冷清和害怕……奶奶和石头都是顶天立地的人,从不惧人言。她守着这房子,也不能太懦弱了。

犹豫了很久,在老支书期待的目光和靳长森沉静的注视下,她终于极轻地点了一下头,声音细若蚊蚋:“……那,好吧。但……只能住西厢房,平时……尽量别从我院子里过。”

靳长森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快得让人抓不住。他颔首,语气依旧平淡:“多谢。我会注意。”

就这样,京城来的知青靳长森,住进了小河村最漂亮也最命硬的小寡妇弄月家的西厢房。这个消息,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池塘,在小河村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夜色深沉,土炕上,小豆丁终于含着拇指,呼吸变得均匀绵长,蜷缩在母亲身边睡熟了。弄月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目光却没有焦点地落在糊着旧报纸的窗户上。

月光透过窗棂,洒下清冷的一片。

哄睡了孩子,周遭万籁俱寂,白日里强压下的纷乱思绪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尤其是……那个叫做“系统”的东西强行塞进她脑子里的所谓“剧情”。

她原本是不信的,以为是连日劳累生了癔症。可那信息如此清晰,如此冰冷,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响,由不得她不信。

这是一本……书?叫什么《七零娇宠:冷峻首长的火辣妻》?讲的是知青杨柳和那个靳长森的故事。书里说,靳长森是京城大院里的天之骄子,下来不过是走个过场,日后必定前程似锦。而杨柳,是几天后会来的另一个女知青,家里穷,孩子多,她夹在中间不受重视,性子却倔强偏执。她一眼就看出靳长森非同一般,用尽了心思接近他,甚至不惜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闹出许多风波,最终……竟真的成了,只是婚后靳长森对她极度冷漠,扬柳死心后开启了所谓的“追妻火葬场”。

而她自己,弄月,在这个故事里,连个配角都算不上。

系统软唧唧复地告诉她:【原剧情中,你只在杨柳和靳长森婚后某次争吵时,被杨柳略带讥讽地提起过一次。她说:“靳长森,你还记得当年你去小河村租房,那个不肯租给你、摆架子的漂亮小寡妇弄月吗?听说后来可惨了,不知道被哪个烂酒鬼先奸后杀了,死得透透的。她那个拖油瓶儿子,好像也被人贩子拐走卖到山沟里去了,不知是死是活。”】

【靳长森当时的反应,书里没写。或许毫无反应。】

弄月猛地打了个寒颤,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她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温暖的小豆丁更深地搂进怀里,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那彻骨的寒意和恐惧。

先奸后杀……小豆丁被卖……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的心窝。她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的绝望和痛苦。她死了也就死了,可小豆丁还那么小,他做错了什么?

系统说:【原主没有留下具体人设,她强烈的执念只凝聚成一个最简单的愿望:活着。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活着。

就这么简单,却又这么艰难的两个字。

她原本只是想着,守好这房子,守好儿子,靠着绣花的手艺,清清白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无人欺辱,母子平安。

可那“剧情”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随时可能落下。

那个靳长森,就是这一切悲剧的引子吗?因为他住进了她家,所以招来了灾祸?还是说,即使没有他,命运的恶意也会以另一种方式降临?

她想起白天他递过信封时那双沉静的眼睛,那通身的气派……他和她们,果然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世界里有波澜壮阔的未来,有“追妻火葬场”的纠缠,而她的世界,仅仅是想“活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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