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向着那龙潭虎穴般的仙宗前进。

姜燃的眼神却越来越亮，闪烁着冷静而锐利的光芒。虚弱和未知无法禁锢她的思维，反而激起了她强烈的斗志和逆反心。

苦情系统？很好。

她会让这个系统，以及那个该死的渣男墨宸明白，绑定她姜燃，是他们犯下的最大错误！

忏悔值？她拿定了。用她自己的方式，轰轰烈烈地拿！

第3章 冷情道君的白月光替身3

灵兽车最终停在了天衍宗外门弟子居住的一片偏僻院落前。带姜燃回来的两名弟子将她交给一位面容刻薄的女弟子后，便驾着仙鹤离开了，仿佛多待一刻都嫌晦气。

那女弟子名叫李芸，据说是内门某位长老的记名弟子，负责管理这片杂役和外围弟子居住的区域。她上下打量着姜燃，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你就是道君带回来的那个？"李芸的声音尖细，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跟我来吧，给你安排了住处。记住，在这里安分点，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飞上枝头，不过是个……"她话没说完，但那未尽之语里的"替身"二字，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姜燃低着头，瑟缩着肩膀，一副胆小怯懦、任人拿捏的模样，细声细气地应道："是，师姐，我、我明白了。"

李芸冷哼一声，似乎很满意她的"识相"，扭着腰在前面带路。沿途遇到几个其他弟子，她们看到姜燃，先是惊艳于她的容貌——毕竟与那位白月光相似，随即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毫不掩饰的议论声飘了过来。

"看，就是她吧？长得真像柳师姐……"

"像又怎么样？不过是个替身，还是个凡间来的土包子。"

"听说道君带她回来是为了……"

"嘘！别乱说！不过啊，有些人就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妄想些不该想的。"

这些话如同细针，若是原主在此，恐怕早已羞愧难当、心痛如绞。但此刻的姜燃，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这种低段位的言语霸凌，在她看来幼稚得可怜。

李芸将姜燃带到一间最靠边、明显堆放杂物的房间收拾出来的小屋前，环境比之前马车好不了多少，潮湿阴冷。

"以后你就住这里。每日需完成分派的杂役，否则没饭吃。"李芸丢下这句话，又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姜燃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进去。屋里只有一张破木板床，一张歪腿的木桌，积满了灰尘。她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收拾。体力活很累，但这具身体年轻，虽然虚弱，但韧性还在。她一边打扫，一边在脑海里继续向系统套取信息，主要是关于天衍宗的基础门规和弟子日常，美其名曰"避免犯错，更好地扮演卑微角色"。

系统虽然觉得宿主问题有点多，但理由似乎每次都无懈可击，只能提供信息。

下午，姜燃被分派去药田除草。这是最苦最累的活之一，显然是有人"特意关照"。她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默默开始干活。

果然，没多久，几个穿着明显比外门弟子精致些、应该是内门弟子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名容貌娇俏但眉眼带着傲气的少女，名叫赵茜，据系统零星信息提示，是柳清漪那一派的忠实拥趸。

她们故意在姜燃附近停下，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干活的人都听见。

"哟，这不是我们新来的‘小师妹’吗？这干粗活的样子，可真看不出有哪里像柳师姐。"赵茜用手帕掩着鼻子，仿佛姜燃身上有什么怪味。

旁边一个跟班立刻接话："赵师姐说笑了，东施效颦罢了，形似神不似，泥腿子怎么比得上天上的云彩？"

"就是，听说还是凡人界来的，一点修为都没有，真不知道道君带她回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个摆设看看呗，难不成还真能肖想道君不成？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嘲讽如同雨点般砸来。周围的杂役弟子都低着头，不敢出声，有些甚至偷偷投来同情的目光。

姜燃停下拔草的动作，缓缓站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无措，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细弱蚊蝇："几、几位师姐……我、我没有……我不敢肖想道君……"

她越是这副样子，赵茜几人越是得意，仿佛欺压她能获得某种快感。

赵茜上前一步，几乎要戳到姜燃的鼻子："不敢？我看你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长着这样一张脸，就是个祸害！"

姜燃似乎被吓到了，眼圈微微发红，怯生生地抬头看了赵茜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用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的声音说道：

"师姐……您、您别生气……我身份低微，怎敢与柳师姐相比……柳师姐是九天明月，我只是地底尘泥……道君心系柳师姐，天地可鉴，带我回来也只是为了柳师姐能早日康复……我、我只求能尽一点微薄之力，报答道君和宗门的恩情，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师姐您如此关心道君和柳师姐，想必……想必也是因为心中崇敬，绝无他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