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千年我的仇人成了企业家(135)

作者:叶九枭

研究中心收到一批匿名捐赠的散乱文物,据说是从某个海外藏家手中流出的。工作人员在进行初步分类时,发现了一个密封的、材质特殊的金属简。经过谨慎处理打开后,里面并非器物,而是几卷保存相对完好的帛书。

帛书上的字迹,是南昭官方文字,但笔触带着明显的个人风格,遒劲而隐带一丝不羁——与陆昭平日里示人的笔迹,有七八分相似!内容,并非公文,而像是一份……未完成的私人手札,或者说是……绝笔诗的草稿。

当研究員将初步释文送到陆昭桌上时,秦御恰好也在。他看到陆昭在看清帛书内容的那一刻,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随即,脸上那惯常的平静如同冰面般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他没有立刻阅读释文,而是伸出手,指尖极其轻微地颤抖着,拂过那古老帛书的边缘,仿佛在触碰一个灼热而疼痛的旧梦。

秦御没有凑过去看内容,但他从陆昭瞬间变化的呼吸频率和骤然失血的唇色中,已然猜到——这很可能,就是陆辞昭在决定施行“龟息术”之前,留下的最后笔墨。

那一刻,秦御心中没有窥探隐私的欲望,只有一种沉甸甸的、混合着心痛与决然的明悟。

他不能再等了。

他不能再任由这片迷障继续隔在他们之间。他必须去触碰它,化解它。哪怕过程会再次带来痛苦,哪怕会揭开陆昭心底最深的伤疤。

他要知道,陆辞昭在最终放弃“生”的那一刻,究竟在想什么。他要去面对那份彻底的绝望,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告诉陆昭——他值得活着,值得被爱,值得拥有现在和未来的一切。他的存在本身,远重于任何一个王朝的兴衰,任何一项君王的职责。

秦御静静地退出书房,将空间留给陆昭独自面对那份千年前的遗言。

他站在院落中,望着秋日高远而湛蓝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那将是一场比任何商业谈判都更需要勇气,也比任何战场厮杀都更关乎灵魂的“战役”。他需要剖开自己千年的悔恨与深情,也需要引导陆昭,走出那片自我否定的荒原。

最后的迷障,必须由他亲手驱散。

为了陆昭,也为了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完整“同辉”。

第117章 坦诚的勇气(秦御视角)

秋意渐深,院落里的桂树花期已过,只余下满枝深绿的叶,在渐起的凉风中簌簌作响。秦御没有选择在倾宫,那个承载了太多沉重与死亡记忆的地方。他选择了他们共同居住的这处院落,这个象征着“现在”与“新生”的起点。

夜幕降临,他没有开太多灯,只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点了两盏壁灯,昏黄的光线勉强驱散一隅黑暗,与窗外无边的夜色相互渗透。他让所有人都提前离开了,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和刚刚从研究中心回来的陆昭。

陆昭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凝滞,他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动作依旧从容,但看向独自站在窗前的秦御时,眼中带上了一丝询问。

“回来了。”秦御转过身,声音有些干涩。他手中拿着一个特制的透明文件夹,里面正是那份帛书的高清扫描件和释文。“这个,”他将文件夹轻轻放在书桌上,推向陆昭的方向,“你看过了吧。”

不是疑问,是陈述。

陆昭的目光落在文件夹上,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但秦御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极深的疲惫与某种……类似释然又似痛楚的复杂波澜。

“我也看过了。”秦御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艰难。他不再称呼对方为“陆助理”或“陆昭”,目光直直地望进那双清冷的眼眸深处,仿佛要穿透千年的时光,看到那个名为陆辞昭的灵魂。

“上面写着……‘社稷倾覆,非战之罪,实朕不德,累及万民。……朕意已决,以此残躯,殉此山河,或可……稍减罪愆。’”秦御缓缓复述着帛书上的句子,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炭,烫过他的喉咙,“还有那句……‘此生……为君……大谬……’”

他停顿下来,胸腔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却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辞昭,直到看到这些……我才真正明白,你当年选择‘死去’,不仅仅是因为我的逼迫,不仅仅是因为李国丈那些人的背叛……更深的,是你将整个南昭灭亡的责任,都背负在了自己一个人身上。你认为那是你的‘罪’,你的‘不德’,你的……‘大谬’。”

他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看清陆昭眼睫的轻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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