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可能真的做得出找替身这种举动。而且理由会乍一听冠冕堂皇，比如像看到热恋时候的你……”

“帝国的皇帝公开带她的情人出行，放任他和皇后叫板，这说明基因里上梁不正啊，上梁不正下梁还能正吗？肯定歪！”赵耀积极补刀，“诶，对了，小许、呸呸呸，小言同学啊，你知不知道，三皇子的腿到底是怎么瘸的？”

“我不知道，我走的时候他的腿还是好好的，等我在联邦安定下来以后，才隐约听说一点三皇子腿是被人打瘸了的传言。”

“哦——”赵耀拖长声音，不说话了。

过一会儿，他那边突然亮起一块终端的屏幕光。

言青许：“？你在干嘛？没记错的话，这里没网，你是搜不到的……”

赵耀狗狗祟祟：“没事，我找山鲁佐德。”

他们俩就这么开始了沉浸式挖掘八卦，完全忘记了驾驶舱剩下的第三人，许诺，他在听完言青许的劝诫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

“滋滋！”

一声有力的震动，把缪林从浅眠中惊醒。

“什么…！怎么了？！”他弹坐而起，将眼罩往头顶一推，伸手就去摸终端。

一旁的程经年也正抬起手腕，做着同样的动作。

在直播结束后，工作人员及时送来了帐篷，于是各位辅导员、武训员和教官们纷纷开始各自安营扎寨。

缪林和程经年领到一个双人的帐篷，这会儿刚刚洗漱完，钻进睡袋躺下不久。

一个橙红色的对话框，强制在两人的终端上摊开了。

【山鲁佐德[ai]：你们好。】

【山鲁佐德[ai]：鉴于你们的学生刚才还在给我发弹窗，问‘山鲁佐德、山鲁佐德，我是你的参赛选手，你是我的大赛主办方之一，若要与我续缘，请告诉我帝国三皇子阿尔伯特·潘多拉贡的腿是怎么瘸的’】

【山鲁佐德[ai]：所以我觉得你们也还没睡。】

【山鲁佐德[ai]：你好，请管管你的学生，否则我和你都会变得很不好。】

【山鲁佐德[ai]：尤其是告诉他们，不要把ai当赛博笔仙玩！！！】

也许是意识到影响了神秘形象，山鲁佐德飞速撤回最后一句，将句尾的“！！！”改为一个淡定从容的“。”，之后再次发送了过来。

缪林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那条醒目的消息撤回提示，用手指点了点，打着哈欠，刚想告诉搭档这就是标准的欲盖弥彰，结果下一秒，ai意识到不对，飞速撤回扫尾，界面里只留下清清爽爽的五句血泪控诉。

缪林：“……。”

缪林：“是这样的，我在联邦的时候，有非常丰富的和ai相处经验。”所以我充分认识到，你们这些ai的本性，就是一群到处惹毛任何智能生物的毛茸茸。

【山鲁佐德[ai]：……。】

缪林：“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控制赵耀……”

“那就告诉他。”程经年忽然打断，“就告诉他是我打断的。”

“什么打断？”没完全睡醒，一半大脑还沉浸在梦境里的缪林迷迷糊糊，“你打断我的话，那不是显而易见？”

程经年伸手，用冰凉的手甲在他脖颈轻轻一贴，冰得搭档一个激灵，本就凌乱的卷毛直接炸开。

【山鲁佐德[ai]：我想，这位先生的意思是，三皇子的腿是他打断的。】

“什么？”缪林原本因为地心引力一直在下垂的眼皮，一下子睁大了，他满怀敬畏地看向程经年。

此子恐怖如斯！草根出身，一朝得势不欺alpha不霸omega，专逮着贵族和皇室使劲薅头花。

——居然还没人能清算他！

程经年轻咳一声，借着帐篷天窗里赤红闪电透下的光，缪林看到，他微抿嘴唇，看起来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缩在摄像头后看着这一切的山鲁佐德，不存在的电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1和0的数据阵列抖出一阵恶寒。你当时打三皇子的时候，想必不是这个嘴脸。

“当时我也在考虑离开的事情，然后因为哲弥纳的封地也离联邦很近，在所有临近的星域都被三皇子骚扰了一遍的情况下，我们也被骚扰了。”

“我有点烦。再加上因为找到了一点踪迹，三皇子更加不依不饶了，我下手一时没控制好力气。”程经年垂下眼，他霜色的睫毛半覆着深绿的瞳孔，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跛足的后遗症完全是他自己作出来的，没好好修养，愈合失误了。”

缪林只关心一件事：“你真的帮言青许逃走了吗？三皇子后面没找你麻烦吧？”

“也许吧，因为我一直在帮助一些被拘束的无处可逃的人，去联邦呼吸自由的空气。”银发的武训员重新躺回睡袋里，并且温柔地引导着搭档重新躺回去，“至于三皇子，当然找麻烦了，可是哲弥纳是顶级alpha，和我一个平庸的工具人beta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