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闺正好(645)

作者:五贯钱

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说:“喊话的人是我。”

小福子如临大赦,慌不择路地指向玉青时,说:“没错,我听到的就是这个声调!”

玉青时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眨了眨眼,好笑道:“可是我喊的是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但是…”

“因为我压根就没落水啊,我怎么可能会喊人来救我?”

玉青时说完一眼也不看小福子毫无血色的脸,难掩依恋地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定北侯宽厚的肩膀,小声说:“爹,你看他撒谎眼都不眨的,这人嘴里一句实话也没有,满嘴都在胡扯,再问下去也没意思,要不咱们还是回家吧。”

“胡闹。”

定北侯捏着玉青时的手腕把她不安分的手扯下来放好,用眼神示意她站好后才说:“这是皇后娘娘的宫中,你当这是在家呢任着你的性子胡来?”

“好好站好了,不许使性子。”

玉青时听完撇撇嘴不言声。

贵妃在一旁见了有些好笑,干脆说:“侯爷教女严按理说是好事儿,本宫也不该多嘴,只是本宫与迟丫头实在投缘,属实是见不得这么一幕。”

“迟迟,来这边陪着本宫说说话,省得你爹总拿眼神瞥你。”

听出贵妃话中狭促,玉青时的眼底多了一丝好笑,可不等想好为定北侯维护颜面的话,就被伸长手的贵妃拉到了身边。

柳嬷嬷很有眼力见儿地端来一个小凳子摆好,面带无措的玉青时直接被贵妃摁着坐在了小凳子上。

贵妃搭了一只手在她的肩上轻轻一摁,转头看着皇上说:“皇上,老话说得好,小孩子受不得惊,否则易神魂不稳,这丫头才受了惊吓,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干脆就让她先坐会儿吧。”

皇上对此没什么可说的,神色淡淡地点头。

贵妃见状笑了下,松开自己的手说:“快坐下。”

她说完往玉青时的手里塞了个精致的小点心,说:“这金丝红豆卷虽说会做的人不少,可唯独皇后娘娘宫中的人做得最好,你今日要是不好好尝尝,回头等你再想吃的时候,可就不一定能吃得着了。”

玉青时捏着个小巧的红豆卷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是努力在定北侯深深的目光中挤出一个笑。

贵妃显然是故意的。

她明知道定北侯不喜她跟宣于渊的事儿,却当着定北侯的面就呛上了。

这明摆着是不打算给定北侯留面子的意思啊…

玉青时被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见该引的话头都引得差不多了,索性就埋头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捏着手里的点心有一下没一下地啃。

贵妃见了眼里笑意渐深,挑衅似的朝着定北侯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往玉青时的手边放了一盏刚沏的花茶。

正当玉青时感觉定北侯的眼神快要把自己溺死时,门外终于响起了传话的声音。

太子来了。

全程都勉强绷着镇定的皇后有些坐不住了,踌躇着看了皇上一眼,轻声说:“皇上,太子非是长辈,玉姑娘在此会不会不太方便?要不让她先去后头的屏风后暂避一下?”

在场的男子唯皇上和定北侯。

可这二人一人是亲爹,一人是君王。

不管是从年岁上论还是从辈分上说,都是玉青时的长辈,见了也就见了,不打紧。

可太子不一样。

玉青时一个未婚的小姑娘,若是往日有长辈陪同见了也就见了,可不久前才出了那样的事儿,要是贸然与太子相见,说出去多少有些不好听。

皇后自认这话算是思虑周全,无可挑剔。

可谁知皇上听了后却只是摇头。

皇上抬起手做了个摆手的动作,不紧不慢地说:“换作外人的确是不便相见,可这马上就是一家了,倒是也不必避讳。”

皇后闻声狠狠怔住。

贵妃眼底迸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

定北侯更是暗暗攥紧了掌心。

就连埋头啃点心的玉青时都被这话惊得起了满背的汗毛。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皇上终于说出了皇后最不想听到的那句话。

“定北侯,把你闺女嫁入皇家给朕当儿媳,你觉得可好?”

天子圣人,字字千金。

绝不轻许诺,也绝不会说无稽之言。皇上虽是用了征询的口吻,可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就都知道这事儿已然是定了。

任谁说不都不行。

被问到的定北侯用力捏紧拳头又缓缓松开,在贵妃和皇后各有意不同的紧张中极力勾唇露出个笑,起身说:“陛下金口玉言,微臣怎会说不好?”

“只是…”

“陛下膝下龙子众多,不知陛下有意为小女许嫁的皇子是?”

见定北侯有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皇上意味不明地勾唇浅笑,指尖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地敲了三下,看着一身湿漉漉带着通身狼狈低着头走进来的太子,一字一顿地说:“朕的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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