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闺正好(697)
被问到的小太监颤颤巍巍地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太医说王爷受伤极重,只怕是伤及了肺腑,这一时半会儿大约是醒不过来的。”
“太医说的有这么严重?”
不明所以的小太监苦着脸点头。
“回侯爷的话,太医原本的话就是这么说的。”
他说完还满脸忧愁地叹了口气,小声说:“侯爷有所不知道,端王殿下的皮肉伤虽是没太子殿下身上的多,可多是内伤,这…”
“这再多的奴才也属实是不知道了。”
“内伤?”
定北侯反复咀嚼着内伤两个字,额角青筋暴起的同时生生是被宣于渊的无耻气笑了。
是否受了要命的内伤旁人或许一眼看不出来。
单是看着宣于渊昏迷不醒的样子就会被吓得失了神志。
可问题是,不久前宣于渊才刚刚跟他说过话!
就宣于渊说话时的气息和语调,别说是内伤,只怕连外伤都没多少!
这人分明是早就猜到了这一幕算计好了让他挡在前头抵乱,这才放心大胆地晕死过去。
定北侯大约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能从茫茫人海中寻得这么一位无耻至极的女婿,气得脸色反复阴沉变幻,吓得原本就胆儿不大的小太监彻底失了嗓儿。
正当小太监险些被定北侯释放出的压迫吓得腿软倒地时,去宫中传话的人终于回来了。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皇上和皇后竟然亲自来了。
帝后亲至,在场的人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会儿都必须全部到门前去跪迎。
气派十足的端王府门前呼呼啦啦地跪了一地的人。
只是这会儿被恭迎的几个人都无心顾及这些细节,只是阴沉着脸脚步匆匆地往里走。
定北侯出来得稍微晚了些,还没等跪下去就被皇上挥手叫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定北侯心情复杂地呼出一口气,低声说:“回皇上的话,微臣已经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封锁了王府上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此次乱事之中,被火油点燃炸毁的地方恰好是正厅,当时在正厅内的几位殿下都或有伤损,其中以太子殿下受伤最为严重。”
来的路上就有人大致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可到底是没人清楚其中细节,故而帝后二人都不知道受伤最严重的竟会是太子。
皇上听到太子二字的时候眉心就拧出了褶皱。
先前还能勉强维持着仪态的皇后则是有了那么一刹那的慌乱无措。
她死死地盯着定北侯的脸,掐着自己的掌心逼着自己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和清明,苍白着脸语调沉沉地说:“正厅怎么会有火油?”
“为什么又会被点燃炸了?”
“定北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太子人呢?”
“太子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皇后毫无征兆地大怒出声,甚至都没顾得上去顾及自己维护了多年的尊贵和仪态。
定北侯垂眸一刹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微妙的嘲讽,顺势跪倒在地,低声说:“回娘娘的话,太子殿下虽是受伤不轻,可到底是于性命无碍,此刻已经有数位太医在为太子殿下诊治了,还望娘娘莫要过分忧心。”
“无碍?”
“性命无碍就是没事儿了吗?!”
第469章
得知太子重伤皇后彻底失了往日的尊贵从容,怒至极时眉眼间甚至还带出了些许说不出的狰狞和可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儿!”
“今日端王府上聚集了无数来贺的宾客,还有数位皇子都在此处,万一这…”
“皇后。”
皇上意味不明地缓缓闭眼打断了皇后的怒斥,不紧不慢地说:“皇后,你过分心急了。”
在皇后猝然沉默的一瞬,皇上淡淡地说:“定北侯等人说来今日也只不过是为贺喜前来,出了这样的事儿是谁都不想的,事态未明之时,你如此揪着死问,他们又能说出个什么然后来?”“难不成你在这里吵闹斥责一通,就能顺利把该抓的人都抓出来吗?”
地上跪着恭迎的人还没起来,听到皇上这暗藏不悦之意的话,原本就跪着的人更是不敢动。
就连躬身站着的定北侯都甚至想跪下去得了。
就在气氛彻底陷入僵持之时,皇上掀起眼尾看向垂首不语的定北侯,说:“事发后太子和两个王爷都受了伤,这里既然是受你所指,那你可查出什么东西来了?”
定北侯无声抿唇,低着头说:“微臣带着人在前后院彻查了一番,在后院的厢房之内找到了几个乔装打扮成府上下人,却没在人口簿子上有记载的可疑之人。”
怒不可遏的皇后听到这话,盛怒之色似有在脸上凝结的痕迹,不着痕迹地顿了顿,立马就说:“皇上,既然是抓到了可疑之人,那就务必要尽快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