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闺正好(715)

作者:五贯钱

而且皇后还有一点与太子是截然不同的。

那就是她从来都不相信自己母家的那些人,也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这些人的身上。

故而国公府的那些废物从未真正地接触到过皇后的身边,对皇后所为之事也知道得很不详尽。

而每当皇后有事儿吩咐,也只是通过了太子的嘴去办。

而太子是个好大喜功的,生平最是痛恨有人说自己万事都听皇后的安排,对外一律都声称是自己的主意,丝毫不加遮掩。

太子过往行事和留下的把柄不少,单是一个贺诚远的嘴里就说出了不少不为人知的秘辛。

可他能攀扯到的却仅仅只是太子。

太子已经入了万和行宫,可皇后的裙摆看起来似乎还是干干净净的。

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

只是这些人过了数遍酷刑,能说的能吐的已经都吐出来了,再审下去的确是没什么太大的指望。

贵妃意味不明地闭上眼轻轻呼气,摆手说:“罢了。”

“也不必求于一时。”

“传话出去,只要设法让皇上下了废太子和铲除国公府的决心即可,至于别的…”

“不如看一下来日方长。”

心急不可成事儿。

为了今日之景,她在宫中熬了数十年,熬干了骨子里的最后一滴热乎气儿。

她已经不着急了。

说话的宫女神色不动低着头轻声应是,看到贵妃又拿了三炷香亲手点燃,不由得低声劝道:“娘娘,据宫外传来消息,王爷的伤势似乎已经好了许多,太医也说只要好生养着就不会有大碍了。”

“自王爷受伤以来,您在这小佛堂中每日素斋饭食,晨起祷告日落烧香地熬着,再这么下去只怕您的身子也是吃不消的,既然王爷眼下已有大好之势,您要不就好生歇一歇吧。”

贵妃站在香案前看着烛火升腾而起的火焰逐渐将手中的香烧出了一点明亮,唇边却溢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浅叹。

她微不可闻地说:“不碍事儿。”

“你出去吧,本宫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宫女劝说无果只能躬身退下。

贵妃恭恭敬敬地站在香案前把点燃的香插入香炉中,眯眼看着眼前散开的烟雾,低嘲道:“谁说本宫是在为那个小兔崽子祷告了?”

宣于渊自知自己这次玩儿的动作大,容易吓着人。

为了避免把身体刚好些的贵妃吓出点儿什么毛病,一早就跟她通了气儿。

皇上是真的在着急,皇后也在为太子焦心上火。

可贵妃的急,却只是为了附和大众装出来的。

这小佛堂里日夜不停的香,也不是为宣于渊的安危而祷求,为的是告诉黄泉之下的故人,为的是让死不瞑目的故人心安。

贵妃神色复杂地扯着嘴角呵了一声,端端正正地掀起裙摆在佛像前重新跪下,看着神坛上面带悲悯的佛像,毫无血色的唇无声而喃喃:“姐姐,那个人的儿子再也不能踩在咱们的渊儿头上耀武扬威了,他也不会再有任何机会诋毁你的孩子了。”

“你再耐心等一等,再等一等…”

“再等些时日,我和渊儿会把那些害过你的人全都送下去给你赔罪的…”

“那些害过你和渊儿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全部都得死…”

第482章

次日一早,气血攻心晕死过去的皇后还没从晕厥中清醒,皇上就直接下发了处置国公府众人的旨意。

整个朝堂上所有人听到圣旨的内容纷纷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时候把头抬高。

故而尽管所有人都听说了昨日太子被紧急送到万和行宫一事心里或多或少存着疑虑,却无人敢在这个时候去多嘴触皇上的霉头。

早朝在一片默契的安静声中结束。

散朝之后,定北侯晃晃悠悠地往外走,身侧不知什么时候就跟了个左相。

左相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微不可闻地说:“万和行宫是个难得一入的去处,过往进去了的就没有谁能走着出来。”

“只是太子殿下到底是与以往的那些人都不同,依侯爷之见,你觉得太子殿下会有与他人不同的转机吗?”

太子殿下与过去入了万和行宫的人相比,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现在还是太子。

皇上一日不下废太子的圣旨,他就一日仍是太子。

只是这太子的名号到底能在他的头上再顶多长时间,却是谁也说不准的。

定北侯眼中冷色一闪而过,再看向老神在在的左相时,眼里不由得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迟疑。

平心而论,定北侯与左相属实不是很熟。

同僚小二十年,除了在朝堂上偶尔的互相反对或者是互相赞同以外,私底下连说话的机会都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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