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闺正好(97)
“但是,你在这儿有人逼着我来寻,不来就要弄死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平心而论,他是很不想来的。
因为就宣于渊的尿性,他就算是来了也注定是白跑一趟。
可这话他说了没人信啊!
张堰看着悠哉自得却瘸了腿的宣于渊头大如斗,忍住暴躁小声说:“三爷,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这儿很危险?万一被有心人察觉你在此处,之前的事儿再上演一次,可就一定能有安然无恙的运气了。”
“这儿到底有什么好的,怎么就勾住了你的魂儿回不去了呢?”
宣于渊在这儿安逸得很。
汴京城里的人却急得不断掉头发。
想到那几位知道宣于渊真的瘸了腿后的反应,张堰心累地搓了搓脸,闷声道:“你到底是觉着什么有趣?”
“甭管是人还是东西,或是物件,你开口说一句,但凡是你喜欢的,看上了的,不管用什么法子我定完完整整地给你弄回汴京去。”
“你听我一句劝,别在这儿琢磨了,回汴京去关上门慢慢看成么?”
宣于渊再在这儿赖着不走,真的有人就要疯了…
张堰说得真情实感,宣于渊听了却是满脸的不以为意。
他朝着玉青时房间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玩味道:“你想把我感兴趣的弄回去?”
张堰一听有戏忙不迭地点头。
“就凭你?”
宣于渊不屑一呵,学着玉青时奚落人的样子撇撇嘴,慢悠悠地说:“别说是给她完完整整地弄回去,只怕是还没等近她身,你就被弄死了。”
再说好端端的,他把玉青时弄回汴京作甚?
汴京哪儿有这儿有意思?
不等被鄙视的张堰答言,宣于渊就摆手说:“你要回自己回,我不回。”
“三爷…”
“叫祖宗都没用。”
宣于渊拿起自己的拐杖翻身从树杈上跃下,稳稳地落地后说:“是姨母让你来寻我的?”
张堰憋着气点头。
“不是贵妃娘娘,还能是谁?”
宣于渊微妙十足地啧了一声,点头道:“也是,我那个好母后巴不得我赶紧死了,若是知道我在此,就算来寻我只怕来的也是杀手。”
张堰闻言神色一凝,肃然道:“三爷,这话心里知道即可,说出来万一被人听到了,那可是…”
“怎么,你要去揭发我?”
张堰…
一段时日不见,这人的嘴怎么更缺德了?
他在这农家小院儿里到底吃的都是些什么?
张堰被噎得黑了脸闭嘴不言,看到宣于渊熟练地杵着拐往前溜达更觉心塞。
他挣扎道:“不回就不回,可你总要给我找个合适的理由吧?”
“不然贵妃娘娘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来了一趟没能把你带回去,你觉得来之前许诺我的板子,我能跑得了?”
要不是板子加身的威胁就在眼前,张堰才不稀得来跑这一趟。
看着苦瓜似的张堰,宣于渊不知想到什么眼底泛出一抹转逝的浅笑。
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月亮,悠悠道:“你自己回去。”
“姨母要是问,你就说我说的,等我亲手种的稻米收割了,我带着我种的稻米去给姨母熬粥贺寿。”
“老爷子要是问,你就说我忙着种地,没空。”
他说完不管张堰扭曲的表情甩手就要走。
可刚走了没几步,就鬼使神差地回头说:“你说,我要是见不得一个黑小子亲近一个姑娘,那是为何?”
张堰闻言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看着宣于渊的目光极为复杂。
“你说什么?”
宣于渊显然不想重复一遍这个听起来就很蠢的问题,抿抿唇望着瞳孔都在震颤的张堰不说话。
张堰艰难地消化了这个问题带来的冲击,暗暗咽了咽口水才抖着嗓子说:“三爷,你是不是看上了谁家姑娘?”
宣于渊???
他一脸嫌弃:“你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张堰丝毫不在意他的嫌弃,难掩兴奋兴冲冲地往前凑了几步,小声说:“你见不惯别的男子与那姑娘亲近,这不是对那姑娘动了凡心是什么?”
“三爷,你知道你现在这种状态叫什么吗?”
宣于渊要笑不笑地勾唇:“你觉得是什么?”
张堰搓着手嘿嘿一笑,略带恶意地说:“你吃醋了。”
他话刚说完,头上就遭了一记暴击。
宣于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甩了甩刚刚行凶的手,漫不经心地说:“吃醋?”
“你以为我是你?”
“我只是觉得那黑小子爹娘不善,人也没主见,配不上她。”
张堰捂着被打的地方暗暗龇牙,眼神充满质疑:“果真如此?”
“再说废话你的脑袋就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