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男魅妖结为道侣/道侣病弱不可弃(34)

作者:终南果

她接不了招,生生挨了几次重击后便躲闪逃离,耗得李籍也有些疲累。

等他稍有松懈时,她便不顾死活地猛冲过来提刀便砍。

几番下来,李籍被她弄得满腔怒火,手中长剑凝气,似游蛇一般追了满场追上她,猛然刺向她眉心处,被护灵决尽数化解。

颜浣月“嘭”地砸在青石地上,胸口呕意翻涌,脑袋嗡嗡地荡着一圈又一圈涟漪。

不远处的水榭边。

萧惕然嗤之以鼻地说道:“谭师姐,就她这种上阵纯挨打的,也真是有勇气与比自己修为高的人比试,除了阴招之外,还有什么能耐。”

“萧师弟,你不能指望你此生所遇对手皆弱于你,所以,与修为高者比试又有何不可?何况,她……还赢了一场。”

萧惕然睁大双眼,“她那也算赢?”

谭归荑微微眯了眯双眸看着远处飞下高台的身影,心中莫名有些空荡。

她想,她或许更愿意看到颜浣月挨了打便立即放弃。

畏惧困难、说倒就倒的人,即便再聪明周全、天生灵体,也走不了多远,终究是走不到真正的角逐场的。

因为虞照之前的一些言语,她以为颜浣月是个无知又愚蠢的娇娇,可颜浣月的表现,却并不像虞照同她说的那样。

看来,若真的想了解一个女子,最好不要从一个不怎么看重她的未婚夫口中去认识她,甚至,是前未婚夫或前夫。

但有一点虞照没有说错,颜浣月在修炼一途上,确实是个显而易见的废物。

这令她放心了许多。

身为云京虞氏长房子孙,虞照骨子里是那样心高气傲的人,令这样的神仙子屈就于一个无家无世的废物,他又怎么会真的甘心呢?

她希望颜浣月多少接受现实,这是世上的许多规则只是给弱者制定的,婚约,亦然。

她见过一些不清醒的女人渴望用情爱令身处高位的男人屈尊降贵,却不知自己在对方眼中是怎样卑贱的玩物。

所以颜浣月退婚,她很惊讶,惊讶于虞照口中庸俗无知的颜浣月竟然算是一个清醒之人。

知道自己配不上虞照,早早放弃,又何尝不失为有自知之明呢?

只是,颜浣月故意挑在她们因虞照有所争执的时候退婚,真是令人厌恶啊。

凉风吹过,水榭边风荷馆半掩的窗扉敞开了许多。

半卷的竹帘下,露出窗内人雪白的脖颈和瘦削的下颌。

谭归荑转头看去,一眼便看到了披风遮掩间露出的一抹金色。

见帘内那人轮廓似乎生得精致,她有些好奇,摇了摇虞照的衣袖,轻声问道:“帘内是谁?”

虞照看着青云台的方向,恍然回过神来,问道:“你说什么?”

谭归荑又问了一遍,虞照转头看向风荷馆,待看到那被半卷竹帘遮着眉目的侧脸时,蓦然愣怔了一下。

待反应过来,他快步行到窗边躬身道:“见过掌门真人。”

帘内人修长如玉的手抬起竹帘,一双精致而纯然的眉眼露了出来,其人语气疏淡清冷,从容有礼,“师兄认错了。”

谭归荑带着萧惕然追过来,猛然间一看到裴暄之,眼前骤然一亮,忍不住微微睁大眼睛。

她只觉得这帘内的少年当真清俊非凡,分明是个清冷病弱的,可眉间眼下却隐隐约约带着些许难以形容的惑人之态。

裴暄之向虞照略一颔首,放下竹帘,又伸手去合窗。

他抬手时露出披风下的长命锁,谭归荑瞥见一抹金色隐遁窗后,眨了眨眼睛。

她记忆中那枚长命锁一直被雪和泥玷污,纹样始终模糊不清。

许多刻意掩盖的回忆突然侵袭而来。

风雪夜里,长命铃泠泠清响,衣衫破旧的小男孩赤足从雪地跑回废弃茅屋中,把一块热乎乎的红薯塞到她手中。

“吃吧,吃完了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她缩在角落里,身上穿着大红掐金边的小袄,蜜色绣裙被土和雪弄得脏兮兮的。

她实在不想再待在这又潮又脏的茅屋里,更不想吃他那生了冻疮,又被血和泥灰弄得脏兮兮的手拿过的东西。

可他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向来说一不二,也不允许她质疑他的决定,更懒得照顾她的情绪。

吃过几次教训后,她再也不敢把弄脏了她裙子和手的红薯扔出去。

只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用手背拍着裙子上的黑灰,心里不断地祈愿爹娘赶紧派人来找她。

小男孩坐在进风的烂门板旁边躲冷,分明衣衫单薄,却还要维持一个端坐的姿态。

但是他病瘦的身体又支应不住寒冬腊月的侵袭,只能越发显得佝偻。

他一边咳嗽一边批评道:“吃啊,一会儿红薯凉了,你又要说吃凉的会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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