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错把帝君当工具人飞升了[穿书](134)
欣兰着急地辩解:“……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他们若是存心要多人性命,又何必……”
清水镇并不特别大,几乎每一个人都曾受到过医馆的照拂,作为老医师唯一的弟子,她的话显然有非同一般的重量。
时迁略微诧异地看了一眼,随着躁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他周身暴涨的法力渐渐平息。
黑白无常堪称崇拜地看着和畅从人群中挑出一个人便安抚住了人群,而做到这一切的和畅本人却没有一点放松。
和畅双眸深处精光点点,将周身法力全部集中在重瞳之上,不敢放过任何一个,哪怕法力迅速消耗下去。
黑白无常见状,大气不敢出,将她团团围起来戒备着。
就在所有人渐渐松懈,人群慢慢被说服,即将散去之时,一个人如同鬼魅一般混在人群中。
他的面目惨白,透着一股死气,勉强耷拉着眼皮子,身上虽然有些破旧脏污,却依然能看出艳丽浓稠的底色。
还有明晃晃的一个“寿”字,那竟是个寿衣?!
和畅的目光敏锐地定在他身上,那人看似步履虚浮,双目半阖却暗含精光。游魂似的飘过人群,诡异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枉你还是清水镇的人,老医师将你从野外捡回来养大视作亲子,一身医术倾囊相授……”他顿了顿,颤颤巍巍地举起手,苍白到发灰的手指从众人面前划过,“这这些人都是你的邻里乡亲,哪个不曾与你想帮。而今你却为一个恶神辩白,诓骗我们这些邻里相亲平白枉送性命。”
这人看起来摇摇欲坠,说话声音也很轻,和畅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才能勉强猜出他的话语。
然而于周遭的人耳中,却不啻于一道惊雷。原先勉强平静一点的人群如同油锅瞬间沸腾了。
众人不假思索地仰着脖子去看那个立于高强之上的神,所有的惶恐不安彻底爆发,七嘴八舌地汇成一句话:
谁是恶神?
时迁是恶神?!
那游魂似的人面色看起来沉痛,“我祖上曾是宫廷笔录官,曾记载,这同根偶生的树乃是婆娑树,乃是判官笔的化身!而判官笔,正是恶神阎罗帝君的神器!”
阎罗帝君四个字仿佛一滴水落入了油锅中,瞬间引爆了整个人群——那可是斩杀神鸟青耕,将启朝彻底拖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恶神!
“这个鬼东西在说什么鬼话?!”
黑白无常气地两只鬼眼都要瞪出来了,“帝君大人天生神位,手握轮回之力,这里哪一个人敢说自己不曾受到庇佑?!”
“就是!帝君大人受万民朝拜供奉香火的时候,这鬼东西指不定在什么东西做孤魂野鬼呢。”白无常气急败坏地撸着袖子,“小夫人,您等我去教训他!”
话音未落,白无常便感觉耳边一阵风刮过,眼前一花,身边已经空空荡荡。
白无常一脸茫然:“?”
黑无常恨铁不成钢地一掌拍在他脑袋上,“呆鬼!还有闲心在这里说鬼话呢!小夫人但凡掉了一根头发,我们都得轮回成猪!”
可怜白无常被吓得一声鬼叫,竟爆发出了鬼生最快的速度冲着和畅而去。
剩下黑无常瞪着两只发白的鬼眼,讶然地看着他的背影——为何一个鬼差最大的速度竟追不上一个凡人呢?
————————
而引起两鬼震惊的和畅本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或者说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看似羸弱不堪一击的人身上。
重瞳运用到极致之下,那个人虽然身着破烂的寿衣,面容却无比熟悉——面如冠玉,原本柔和的眉宇间带着一股子得逞的煞气和不加掩饰的欣喜若狂。
果然是白泽。
“乡亲们看我这一身,便是家中妻小亡于虫疫,留我一人苟活。而我也已经中毒已久,早早便穿上了寿衣,自行进了义庄。不巧正好碰上了这恶神带着他的爪牙做的那些肮脏事……”
他看似虚弱,撑着的那一口气却怎么都不断,犹在长篇大论。
和畅手中捏着火焰的手诀,周身法力调动起来,以至于纤细的指尖都燎起了星点的火焰。这个白泽之前潜伏在她们的身边,而后将时迁的消息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居心叵测,绝不能活!
她的身形在这一刻,快的如同鬼魅,仅仅几个呼吸间,她已经穿过了被煽动的拥挤人潮。
和畅盯着那张依旧翕张的苍白嘴唇,“去死吧!”
白泽在一片刺眼的火光中,看清了眼前之人,不惊反喜,咧开干枯苍白的嘴唇,冷笑一声,“和小神女,胆子倒是不小……”
在认出她的第一是件,白泽反而撤去了防御的术法,他双手在胸前合十,双目微阖——那竟是个向上天祈祷的姿势,十分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