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柔弱小白花攻略男主(266)
这不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通俗版本。
而是她最爱的原版,带着教堂穹顶般的庄严与哀伤。
琴声突然中断。
"你的手。"
宁枝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无意识地跟着旋律抬手,指尖在空中划出看不见的弧线。
她慌忙放下手,却听见衣料摩擦的声响,是陆砚卿站了起来。
"继续。"
他将她按在琴凳上,声音擦过她发烫的耳尖:
"让我看看宁家大小姐还剩多少本事。"
宁枝的指尖悬在琴键上方发抖。
当第一个音符颤巍巍地响起时,背后传来的体温让她意识到陆砚卿正俯身环着她。
他的呼吸扫过她后颈,左手覆在她手背上引导她的指法。
他们就这样弹完了整首曲子。
宁枝的掌心全是汗,错音多得像是场灾难。
但当最后一个和弦消散在阳光里时,她听见陆砚卿几不可闻的叹息。
"婚礼改在明天。"
宁枝猛地转头,鼻尖险些擦过他的下颌。
她闻到他领带上的乌木香气,混合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他今早去过医院?
"为什么..."
"媒体已经得到消息。"
陆砚卿直起身,声音恢复一贯的冷静,"管家会带你去试婚纱。"
他离开得很快,快到宁枝来不及问出口:
那声叹息,究竟是对她琴技的失望,还是对这场婚姻的厌倦?
婚纱是奶油色的绸缎。
当女佣为她系腰带时,宁枝听见布料裂开的轻响。
"没关系的小姐,"
女佣慌忙掩饰,"只是线头开了..."
宁枝摸着突然宽松的腰线,想起这周几乎没吃下任何食物。
镜子就在对面,但她永远看不见自己穿着婚纱的模样,也看不见女佣偷偷的动作。
"陆先生呢?"
"在书房接电话。"
女佣犹豫片刻,"好像...是和宁家通过话。"
宁枝正在整理头纱的手指僵住了,自从失明后,宁家再没人与她联系。
父亲的新夫人说,瞎子不配当宁家的女儿。
黄昏时分,陆砚卿轻轻敲响了她的房门。
宁枝正摸着盲文请柬,指尖被纸张割出一道小口子。
她慌忙藏起流血的手指,却听见他走近的脚步声。
"伸手。"
一块冰凉的金属表带贴上她的手腕。
宁枝惊讶地摸到表盘上的盲文刻度,这是块专门定制的腕表。
"明天仪式前,用它看时间。"
陆砚卿的声音依然很淡,但宁枝感觉他的指尖在她掌心多停留了一秒:
"宁家不会有人来。"
这句话像把钝刀,缓慢地刺进宁枝的心脏。
她本该习惯这种抛弃,但此刻腕表冰冷的触感却让眼眶发烫。
"我知道。"
她努力让声音平稳,"谢谢您的表。"
陆砚卿再没有接话。
月光从窗外漫进来,宁枝听见他解开袖扣的声音,接着是西装外套落在她肩上的重量。
带着他体温的布料裹住她单薄的身躯,雪松气息忽然浓得让她呼吸困难。
"明天之后,"
他的声音近得像是贴在耳畔,"你不再需要道歉。"
当房门再次关上时,宁枝将脸埋进那件西装。
一滴泪终于坠落在陆家徽章上,绽开成小小的水花。
窗外,暮色四合。
第255章 攻略富家豪门少爷3
婚礼当天的晨光刺痛了宁枝的眼睑。
女佣为她梳头时,梳齿第三次勾住了发丝。
宁枝听见水晶发饰落在梳妆台上的脆响,像极了那年维也纳音乐学院琴房里,她失手打翻的音叉。
"小姐的头发真美。"
女佣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欢快,"像黑缎子似的。"
宁枝抿唇笑了笑。
她知道这是谎言,三年来缺乏打理的头发早已失去光泽,如同她枯萎的人生。
冰凉的梳子又贴上头皮时,她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陆先生起了吗?"
"天没亮就去公司了。"
女佣往她发间别着珍珠发卡,"说典礼前会回来。"
宁枝摸到腕表上的盲文刻度——九点十七分。
距离婚礼还有三小时四十三分钟。
她忽然很想知道,陆砚卿昨晚睡在哪里。
自从定下婚期,这栋别墅的客房夜夜亮灯到天明。
婚纱比昨日更空了,当化妆师为她系腰带时,宁枝听见对方倒抽冷气的声音。
"宁小姐的腰..."
化妆师的话戛然而止,随即是布料收紧的窸窣声,"我给您多别两个别针。"
宁枝抚上自己凹陷的腹部,这三年来她瘦得厉害。
教堂的钟声从远处传来。
宁枝被搀扶着坐进婚车时,腕表显示十一点五十分。
车里残留着雪松的气息,却不见陆砚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