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怎么又跑到daddy房间来了？”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却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露出一张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的小脸。

十八岁的苏枝有着雪白的肌肤，大眼睛水汪汪的，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泪珠。

“Daddy...”

她声音软糯，带着浓浓的委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顾霆琛心下一软，坐在床边，“有个重要的应酬。

管家说你晚上没吃多少？不舒服吗？”

苏枝摇摇头，从被子里钻出来，穿着一身奶白色的丝质睡裙，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

她很自然地靠过来，抱住顾霆琛的手臂，将脸贴在他昂贵的衬衫上。

“不想一个人吃。”

她小声说，带着娇气的鼻音，“你不在，家里空荡荡的，我害怕。”

顾霆琛揉了揉她的头发，“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撒娇。”

话虽如此，他却任由女孩抱着自己的手臂，甚至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

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苏枝的依赖。

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最好的兄弟苏明远为了推开他，自己被失控的货车撞飞。

等顾霆琛跌跌撞撞跑过去时，苏明远满身是血，抓着他的手说：

“老顾...帮我照顾...枝枝和她妈妈...”

话没说完，人就断了气。

苏明远的妻子得知噩耗，本就体弱多病的她当场心脏病发作，没抢救过来。

一夜之间，八岁的苏枝成了孤儿。

顾霆琛毫不犹豫地领养了她。

十年过去，他从一个刚起步的商人成长为商业大鳄，掌控着庞大的商业帝国，冷峻无情是他在商场的标签。

唯独对这个养女，他倾尽所有的温柔与宠爱，几乎有求必应。

“Daddy，”

苏枝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今天收到情书了哦。”

顾霆琛轻笑，“是吗？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觊觎我的枝枝？”

“是隔壁学院的学长，他说我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苏枝歪着头，观察着顾霆琛的反应，“他说想和我约会。”

顾霆琛的脸色沉了沉，“你还小，不适合谈恋爱。以后这种事直接拒绝就好。”

苏枝嘟起嘴，“可是我都十八岁了，已经是成年人了。”

“在daddy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顾霆琛捏了捏她的鼻尖，“好了，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他正要起身，苏枝却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放。

“Daddy，你别走...”

她把脸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顾霆琛重新坐下，“什么事这么严肃？”

苏枝深吸一口气，跪坐在床上，与顾霆琛平视。

她的表情异常认真，呼吸有些急促，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

“Daddy，我...我喜欢你。”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坚定：“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顾霆琛愣住了，房间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枝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我知道！”

苏枝急切地抓住他的手，“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顾霆琛，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而是以...”

“够了！”

顾霆琛猛地抽回手，站起身，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才十八岁，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我是你daddy，养父，我们之间不可能有除了亲情以外的感情。”

苏枝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你不是我亲daddy！

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比你大十二岁，因为我看着你长大，因为我是你的监护人！”

顾霆琛的声音冷硬，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向苏枝，“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听到没有？”

苏枝倔强地咬着下唇，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为什么年龄差就不能在一起？你就是嫌弃我小，觉得我不懂事对不对？”

顾霆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去睡觉吧，今晚的话我就当没听过。”

“我不要！”

苏枝扑过来，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你就是不敢承认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你宠我、纵容我，什么都给我，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吗？”

顾霆琛身体一僵，感觉到背后的衣襟被泪水浸湿。

他闭了闭眼，狠下心来掰开她的手。

“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苏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眼泪流得更凶了。

这么多年，顾霆琛从未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