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别人对他不仁，他还要愚孝吗？

是不是别人对他恶语相向，他还要报以善良？

“你当然不是坏孩子，你只是为了生存，而努力活下去的乖孩子。”顾恒拍拍他的脑袋。

苏以牧和言言一样大，他母亲又是伟大的为国家做贡献的科研人员。

顾恒对苏以牧生不出任何冷漠的情绪，他只有心疼他，摊上那样的父亲。

苏以牧的母亲是很伟大的人，顾恒自问，他自己是否能做到，为了国家，把自己的孩子丢给一个信誉破产的人。

牺牲自己的孩子，投身家国大事。

顾恒不知道，如果他自己面临这样的选择，是不是会这么伟大，无私？

事情没落到他头上，他想象不出答案。

虽然他是军人，会认真对待每一次任务，国家有需要，他也会投身前线，不贪生怕死。但那都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妻子，会把孩子照顾得很好。

他有强大的后盾，他可以上前线拼命。

如果，他的孩子，只有他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他可能不会那么伟大。

顾恒对苏以牧的母亲是佩服的，尊敬的。

那是一个真正无私的，为国家做贡献的人。

“回去吧，今晚让李婶做多点好吃的，给你庆祝一下，获得新生。”顾恒推着自行车。

“好，我们先去买菜，今晚我请客。”苏以牧今天一天的笑容都没落下来过。

顾恒看他高兴，就让他请了。

吃饭的时候，苏以牧拿着自己的户口本和房产证给大家展示了一圈。

“以后请大家叫我苏以牧，或者以牧。”

言言拿来凑近看了又看：“不错不错，苏以牧比江牧好听多了。我明天请你去吃牛肉火锅庆祝一下，叫上祝君桉一起。”

“行。”苏以牧爽快答应。

“爸爸明天要上班，妈妈和我们一起去吧。”言言邀请道。

“你们年轻人聚吧，注意安全。”唐芷不想打扰他们，小孩子也要有一点他们同龄人自己的空间。

“那我叫小君姐姐，小望哥哥一起。”言言觉得，多点人，可以点多一点菜。

刚好小君姐小望哥放假了，在这边玩，还没回家属院，叫上他们一起，热闹。

“行啊，你们也很久没聚一聚了，介绍以牧和他们认识认识，多个哥哥姐姐也好。”唐芷说。

“我已经见过他们了。”以牧放假跟言言跑来跑去，也认识了很多人。

“那正好，认识了也自在一点。明天别客气，言言有钱，趁机宰他一顿，那家店的牛肉火锅很好吃。”唐芷笑道。

言言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我去年的红包还存着呢，学校发的奖金也没花，今年马上过年了，先把去年的钱花了。”

晚饭在大家说说笑笑中结束。

冬天天黑得早，言言和苏以牧也没出去玩，两人窝在言言的房间里。

一人一本书，各占一头沙发。

……

这边，顾恒和唐芷也在聊苏以牧。

“他今天一天都很开心，你没看到，改了名字和过户完房子出来，他那脸笑容，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像活过来了，有小孩子该有的朝气了。”顾恒说。

唐芷点头，也赞成他说的：“我看他也很高兴，今天吃晚饭的时候，他都没那么拘谨了。”

以前虽然淡定从容，但细看，每一处细节里都藏着自卑。

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还是在乎他们的看法的。

但唐芷又发愁：“现在我们能陪他在这边住，但开学之后怎么办呀？”

顾恒微微皱眉：“那就让他继续住这吧，和李婶正好有伴。”

晚上也安全一点。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自己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肯定会害怕的。

“行吧，到时候和他聊一下，反正他也交了伙食费，有底气，住这边，吃饭也方便一点。”唐芷把这件事交给顾恒了，让他和苏以牧沟通。

两人说完事，窝在被窝里，顾恒的手就不老实了。

“臭流氓～”唐芷拍他手一下，顾恒轻笑一声。

“假正经？”

唐芷生气的用力在他腰间用力一拧。没有赘肉，只能拧一点皮，而恰恰是一点皮才痛。

顾恒忍不住“嘶”了一声，低头重重吻住她的唇，以示惩罚。

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夜间运动结束之后，顾恒帮他媳妇收拾干净，躺回被窝。

“媳妇，墨墨可以吃辅食了，把奶戒了吧，实在不行，喝奶粉。”顾恒的手，放在她胸前揉捏把玩。

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无情了。

“可别让你闺女听到，不然得哭。”唐芷打了个哈欠，拿开他的手，翻个身睡觉。

顾恒想想他闺女护食的样子，可能真没那么容易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