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但揣崽[女尊](144)
起先她就看出了些苗头,只是碍于明翰月这小女对此一窍不通,连带着她也不敢确信。
但如今便不同了,看样子,明翰月并非对他无意。
依着鬼祖大人的性子,旁人要如何自当与她没什么关系,可她怎么偏偏就管到了魔尊的头上?
心月狐揣着明白装糊涂,故作惊异:“原来你喜欢这个样式,待改日你二人大婚之时,我派人多送你们几个这般的帕子。”
几人说话间已然落座。
明翰月冷着脸朝她看来,恰在此时,耳旁传来一阵响动。
“快瞧,那可是渊云仙尊?”
“瞧着当真如此……”
“当真如传言所说,是未婚先孕吗?”
众人纷纷猜测道。
心月狐抬眼随意一撩,便敏锐地察觉到,苍缈唇角那意味深长的笑。
而今这传言,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谁干的,消息一旦放出去,受利最大的,便是他苍缈了。
“如此看来,姽婳仙尊当真是心悦渊云。”
仙尊们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渊云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我记得当年仙魔大战,传闻姽婳仙尊玉陨之时,他大病一场,差点没能救回来……”
人们对此惋惜着,也没人注意到苍缈渐渐冷下来的面孔。
上首,且音携着恕尘绪微凉的手,踏上了玉阶。
“……且音。”他似乎还有些惴惴不安。
下首众仙君们的目光,令恕尘绪有些不知所措,他从不曾如此,想来是而今同且音站在一起,莫名有些羞赧。
他知晓自己不配得,但且音对他说的那番话,却又令他莫名生出几分欢喜。
那是且音对他的认可。
恕尘绪从来不知晓,自己在且音眼中居然那么好,即便他的心思都被且音看穿,且音也不曾认为他的心思卑劣,甚至还答应了他。
心脏像是被蜜糖浸泡,甜蜜的感觉使得他饱涨而充盈。
恕尘绪觉得,自己此刻与先前大不相同。
不单是且音回来后,他的灵核已经被修复的大差不差,人们都说他清冷孤傲,实则是他不知该如何同这些人接触,她们满口的争议,可却行小人之举。
故而,恕尘绪干脆闭口不言,但且音从不曾嫌弃他这些缺陷。
且音仿佛知晓他心中在想什么一般,听恕尘绪出言,与他十指相扣的手缓缓揉捏着他的骨节:“好郎君,别慌。”
宿仙阁在九重天之上,而今她牵着恕尘绪走向铺着薄云的玉阶,待她转过身来之时,俯视睥睨着下首心思各异的仙尊们。
她是玄女娘娘唯一的亲传弟子,玄女娘娘不在,她便代替神祖打理。
神祖的亲传弟子回来,她们都当到场。
“诸位,本尊曾听闻,诸位对此事有异议啊。”且音微笑着看向众人,仍旧是那副好说话的模样,“本尊也好奇诸位究竟对此有何不满,不若当面说说。”
她的话在心月狐与明翰月的耳中,都算是威胁与恐吓了。
但偏偏就是有仙尊,被她这副温柔的外表所迷惑。
资历长一些的仙尊垂首不语,兀自喝着面前的清茶。
而年纪小一些的则是面面相觑,一时不明白她的话究竟是何意。
姽婳仙尊会因为旁人的谏言而如何吗?
席间无人开口应答,且音有些满意,但面色淡然的微微颔首:“既然诸位没有什么意见,那本尊便要提一提这三千年仙界一事了。”
“照理来说。魔族早在三千年前便已分裂,一个四分五裂的族群,如何能有精锐同仙界抗衡,诸位难道从来不觉得奇怪吗。”
且音没有看向苍缈,但神识却察觉到了他的情绪。
他不单对此没有慌乱,反倒是对此嗤之以鼻。
且音微微勾唇,她并不打算在此时动他,苍缈当在死前再身败名裂。
“姽婳,你这话是何意?”
有仙尊出言问道。
且音的眸光淡淡朝声源扫去,一股不可说的,强大的压迫也随之而来。
“自然是趁着今日之大好日子,好生惩戒一下当年勾结魔族之人。”
“勾连魔族,设计杀害同族,这可是死罪。”且音微笑道。
她面上的神情依旧,仍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仿佛方才从他口中说出的不过是吃饭喝水一般。
“无凭无据,如何能证明当年之事是出了叛徒!”
“见舒仙尊,”恕尘绪出言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仙魔大战时,你还同魔族关系密切。”
所以,见舒是断然没有质疑的资格的,她本身便在怀疑的对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