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但揣崽[女尊](33)
琴忌紧紧盯着她,显然不信她这套说辞:“别想骗我,若是没有好处没有缘由,你又何故冒险救下我?”
大有一副且音并不说,他便赖上她不走的模样。
且音倒也不介意他这幅泼皮无赖模样,垂着眸子随口答:“与你祖奶奶相识。”
她见证了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倒也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骗琴忌,眼前这小脏狗的脾气,同他那位祖奶奶还真是相似,偏她被琴忌捂着屁 股的模样取悦了。
闲暇之余逗弄一只小脏狗,倒也未尝不可。
“你!”琴忌一怔,方才打的腹稿也随之湮灭,但见且音这幅不走心的模样,也只当她是在搪塞,随即作罢。
他知晓自己生得好看,是世间难得的俊美,这女仙若是看在他容貌的份上出手相救也是情理之中,他琴忌不会欠人情,只是她最好也识相一些,不要借此说出些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来。
“我祖奶奶避世多年,你竟如此狂妄,扯出这样的谎话,”琴忌皱了皱鼻子,“难不成,想借此占我的便宜吗!”
且音颔首:“救命之恩……”
“我可警告你,我有婚约了,是不会许诺嫁给你的。”
他张牙舞爪的道。
“啧,”且音审视着他,而后张开手掌,将一只荷包露出来,“你的乾坤袋,权当是还人情了。”
小魔尊的乾坤袋,想来有不少好东西。
见他一脸不解,且音颠了颠荷包,只转身留给他一个背影:“魔族的乾坤袋里想来有不少稀罕物,倒不至于小郎君以身相许。”
她并不介意这位曾孙辈的儿郎多次言语冒犯,在确认香囊中的法器充足后,且音满意的离开了水云涧。
琴忌面上的神色一僵,待到他反应过来时,周身早已空荡无人,他跺脚大怒:“胡言乱语!可恶至极!”
他气得连连跺脚,也不曾想方才听闻弟子来追杀时,他露出的那点端倪,足以让人确认他的身份,只可怜这孩子一根筋,脑子也不好,全然没有他祖奶奶那点杀伐果断的精明气,叫人一眼就看了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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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灵力波动从灵核深处扩散开来,恕尘绪面色苍白,掩唇呛咳着。
方才且音的冷嘲热讽仿佛仍萦绕在耳畔,他捏紧了袖口压抑着心绪,却听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
且音不曾回弟子房,而是带着荷包入了海棠水榭。
“塑魂草。”
且音望着手中的荷包,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恕尘绪对姽婳的关切做不得假,只是他当年真的不知仙界发生了什么吗,若是知晓,为何无动于衷?
恕尘绪究竟知晓什么,亦或是说,他又隐瞒了什么。
同恕尘绪在一起的这些时日,且音明显能察觉到体内的功法在渐渐恢复,可恕尘绪同她这一身禁制间的关系扑朔迷离。
且音将荷包收起,她当好生探查海棠水榭的,或许她从恕尘绪身上忽略了很多东西。
门口的脚步声渐近,海棠水榭的纱帐内,恕尘绪倚在一旁低喘着。
他的灵核损伤太过严重,每每发病并不好捱,可是谁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他的住所。
恕尘绪翻掌浮起一道淡蓝的光泽,今朝寒凉的短柄被他裹入掌心。
随着门开的响动,水榭内渐渐被一股甜腥味包围,恕尘绪面色愈发难看——他最熟悉这股气味了,当年仙魔大战的战场上,便是被这样的甜腥味充斥着,这是血液和魔族的味道。
恕尘绪缓缓呵出一口冷雾,随后冷鞭凌厉地朝着屏风挥去。
价值连城的绘彩玉屏风被裹挟着强大破坏之力的寒冰击碎,楠木彻底断裂,一片薄薄的玉屏应声碎裂。
没有了玉屏的遮挡,那张姣好的容颜出现在眼前,待看清来人后,恕尘绪怔愣了一瞬。
且音只轻轻偏头叹:“哎呀,好大的脾气。”
她面上的神情如旧,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紧张与慌乱。
“恢复的不错。”且音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表扬他。
第18章
她小臂上还有一道鞭痕,此刻正汩汩的向外涌着血,将青碧色的弟子服染了红。
偏且音不觉,她淡然的看着恕尘绪,虽然仍是寻常那副模样,却没再逗弄他。
“你……”恕尘绪没成想会是她,他本想问且音如何会来此,但想到方才她的阴阳怪气,心头又不痛快了起来,他冷道,“如何会沾染魔气?”
他顿了顿,眸色复杂的看着且音。
一个炼气期的弟子,身上疑云重重,又是冲着他来的,在离人宗这等地方还能沾染一身魔气,身份又怎会这般简单?
除非,她是魔族的人。
这个想法一出,恕尘绪周身的冷意蔓延,手中的长鞭发出一声铮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