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钰：“也就是说，不但有人破了你设下的防御符，将鬼怪放进来袭击我，还在此设下结界，阻碍你进来？”

樊佩江：“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应该是如此，不过你放心，现在我回来了，绝不会再让那些恶鬼有机可乘。”

褚清钰：“你方才去了哪里，为何那么久才回来，可是遇上了危险？我们是一起来到此地的，我担心那个放出恶鬼的阴险狡诈之徒，不止是要对付我，还会对你不利。”

樊佩江：“我没事，方才一直在山里为你寻明目草呢，也怪我眼神不好，总也找不到，不过我运气还不错，遇到了一个老人家，他也是进山采摘草药的，正好就挖到了三株明目草，那明目草实在难得，我与他还价许久，才勉强将价位压到三百颗中品灵石一株。”

如果躺在这里的是“楚羽”，这会儿肯定会心疼男主，主动掏灵石，而且还会多给一倍的“幸苦费”，就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但褚清钰不是，在褚清钰看来，“楚羽”这双眼就是为了救男主才受伤的，还有这一身的伤，以及受损的灵根，都和男主脱不了干系。

所以他优雅一笑：“让你破费了，你对我真好，我楚羽能有你这样的好兄弟，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现在开始熬药了吗？”

樊佩江：“……”

第7章 明目草

男主当然没开始熬药，他尚未从褚清钰这里得到灵石呢。

事实上，老人家什么的，根本不存在，樊佩江是自己在山上找到了三株明目草，但若说是他自己找的，那就不好意思问楚羽要灵石了，毕竟楚羽这双眼就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

若是将明目草的价位报得太低，他向楚羽提起，也不太妥当，听着好像他连这点灵石都舍不得似的。

所以他才一口气往上报，想让楚羽意识到明目草的昂贵，主动掏灵石。

只是让樊佩江没想到的是，之前寄住在这个壳子里的楚羽已经被恶鬼吃了，现在的楚羽，早已不是那个会对他千依百顺，唯命是从的楚羽了。

褚清钰心里对男主有诸多不满，但他也清楚，以自己现在这仅仅只是炼气一层，灵根还被毁，眼残腿残的凄惨样子，和已经步入炼气三层的男主硬刚，那就是鸡蛋撞石头，讨不着半点好不说，还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为什么楚羽是被夺舍，而不是被暗杀呢？

因为这身体肯定还有用处啊！而且是活着的才有用。

所以褚清钰打算暂时装一装——他拟着“楚羽”的语气，将樊佩江夸了一通，其中还掺杂着自己劫后余生的后怕与担忧，并表示希望樊佩江能多多陪着他。

“……我现在，只有你了！”戏上心头，若非双眼不给力，褚清钰还能抹几滴眼泪。

当然，夸归夸，赞归赞，钦慕归钦慕，拍门哥想要灵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樊佩江几次想把话题绕过去，都被褚清钰挡回，“这些日子，真是有劳佩江你了，待我日后重见光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画大饼嘛，不是有口就来？

最后，樊佩江顶着满头“花言巧语”，背着几张“大饼”，飘飘然的离开，去熬药了。

方凌仞叹为观止。

唯有地上残留的鬼血，能提醒他，最开始见到的那个褚清钰，并不是他的错觉。

那个从床上倒吊下来，先是一堆头发，再是一张倒着的，苍白的脸，以及在眉心处骤然睁开的，血红色的眼……

那画面，方凌仞将永生难忘。

确认男主离开之后，褚清钰迫不及待地睁开了鬼眼，哪怕这房间他已经看过好几次了。

这种只有他一个人待在黑暗之中的感觉实在不算美妙，而且还有一种被旁人注视着，审视着，却不能回瞪过去的憋屈之感。

褚清钰记得，剧情里，在那一战中被伤了眼睛的，其实是男主，治好男主眼睛的并非什么明目草，而是清瘴花。

双眼看不见，受伤只是其次，中了毒瘴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当时攻击他们的，是一个被瘴气缠身的三阶妖兽，它的爪牙里面都带着瘴气，若是沾在血上，很难清除。

“楚羽”代替男主受了伤，所需要的草药也应该差不多的，“楚羽”身为一个任务者，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可他却觉得，男主主动带着他出来寻找医治他眼疾的草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独处机会，他恨不得时间拖得再久一点，让相伴的时光再长一点。

他知道这双眼能用什么草药治好，所以他不慌不忙，自以为游刃有余，天真的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实在不行，他不是还有系统么？

总有一些任务者，觉得系统就是他们最坚实的后盾，让他们有种“我也算是主角”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