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是同名同姓的人。

“楚珂。”秦折玉垂眼看着身前的女人，开口唤她的名字，只是声音阴冷，“让开这道门，你要去找谁？”

楚珂抬头看向他，眼里有些男人无法理解的情绪，“找我朋友商量……工作上的事情，麻烦让开。”

他还是没想起来关于她的事情。

楚珂想起卫道者的话就有些头疼。

她离开之后，秦折玉先是强行被天道删除了关于她的记忆，但他愣生生从一本空护照开始突破了删除禁制。

人间消逝的这三年，秦折玉一直在和天道的精神压制抗争。

三年接二连三的对抗下来，没疯，还有人样，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楚珂在虚空搏命，秦折玉在人世和天道对抗……

各自为战。

……

楚珂见门口秦折玉消瘦病态的模样，心底多少有些酸涩无奈。

他现在状态越不好，她反而越不能心急。

人类的精神承受能力有限，她怕秦折玉万一接受不了那些回忆，原本就紧绷的神经再被她刺激崩溃……

慢慢来吧。

秦折玉挡在门口不肯挪动，看着身前女人复杂的神情，潜意识那些阴暗情绪又开始蠢蠢欲动。

找朋友……指的是那个男生？

秦折玉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注视着楚珂。

片刻之后，他往前走了一步，将楚珂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中。

楚珂听到男人近在咫尺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到他的气息。

“我不想让开。”

第196章 病

不知道为什么，秦折玉脱口而出那几个字，他下意识就觉得女人给予这句话的情绪回馈，应该是冷下神色的负反馈。

秦折玉从自己混乱的记忆之中翻找许久，依然没找到关于女人的任何信息。

但他就是觉得……面前的人厌恶不顺从。

“行吧，”楚珂出乎意料的没什么情绪起伏，“那我回屋了，你也早点休息。”

秦折玉大脑宕机了一瞬。

没有按照他想象之中的吵起来啊。

甚至他还从楚珂的声音里听到了几分温和。

楚珂跟病号实在没什么好吵的，她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时间不早了……你还要在我房间门口呆多久？”

秦折玉的情绪，就像气球充气到马上就要爆炸宣泄而出的状态时，突然被放了气。

他那满脑子不解的、愤怒的、怪异的……所有掺杂在一起爆发化学反应的复杂情绪，一下子被楚珂那点儿温和浇了个透，最后融化成一滩大概像是委屈的东西。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会这样。

鼻子酸涩的感觉一下子通到眼球，嗓子也堵的慌。

哪哪儿都不对劲。

从见到这个女人开始，哪哪儿都变了。

楚珂“……”

一见那双凤眼泛红，她立刻紧绷起来。

她是真对付不了秦折玉掉眼泪。

楚珂折返回去翻纸巾，想替他擦一擦，最后还是控制着情绪，把纸巾递到他面前。

脑子里走马观花转过他这三年，楚珂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缓和气氛，最后干巴巴憋出来三个字。

“别哭啊。”

秦折玉脑子里的那根弦，被这三个字彻底崩断。

楚珂“……”

要命。

她是真不会安慰人。

秦折玉到底也没接她的纸巾。

他觉得自己是真病的不轻，莫名其妙一间间去找她住哪儿，又堵着她的门想跟她吵一场不知为了什么目的的架。

人家没跟他急脸，自己反而因为三个字控制不住情绪在这儿掉眼泪。

丢人。

秦折玉自问自己虽然疯、虽然不正常，但从没在男女感情上浪费过时间。

他知道自己精神有问题，也知道自己记忆混乱，甚至经常犯病进医院。

但再混乱的记忆，也没有过这样一个能让他情绪轻而易举就溃不成军的女人。

从来没有。

楚珂没办法，“给你叫成医生过来？”

秦折玉回过神来，抬手胡乱擦了把眼泪，一开口阴冷的声音蒙了一层不淡的鼻音，显得有些滑稽。

“不用。”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实在奇怪，立刻闭上了嘴。

至于楚珂这个未曾谋面的人为什么会知道成医生的存在……

秦折玉疑惑不起来。

现在他下意识的反应告诉自己，他好像天生就应该对她交付出自己所有的秘密。

楚珂沉默一会儿，半晌才开口，“你特助在你背后盯着咱们看了半天了。”

秦折玉猛地一回头，跟斜后方拉开门雕塑一样的白熠四目相对。

白熠火速撤回了一个开门的动作。

他开始怀疑钟大师和秦折玉是不是被这个妖女给下蛊了。

一个对她礼遇有加，一个想方设法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