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摆烂+番外(340)
人去屋空后,钱浅突然有点后悔。
想到琼华楼赶他走时说的那些狠话,她就尴尬得抬不起头。
“听闻,往常大当家这屋里,至少要留宿三四个男人的。今日怎么不留了?”
他话音里满是揶揄逗弄,冲淡了钱浅尴尬。她不甘示弱反击道:“因为我是个喜新厌旧的山匪头子。”
钱浅擦干脚,来到床边,“我扶你躺下吧!我就睡在旁边榻上,你需要什么就喊我,不用客……”
宋十安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向前一带,钱浅急忙支撑住床边,险些就要按在他伤口上。
“你……!”
“大当家,不是要劫色吗?”
那眼睛亮得灼人一般,钱浅眼神慌乱躲闪,扒下他的手责备道:“别闹了!你伤得不轻,多睡觉有助于身体恢复……”
宋十安转而捉住她的手,不依不饶地说:“不是要演戏给瓦逋奇看?若让他的人看到你对我如此以礼相待,定会生疑的。”
钱浅说:“门窗都关了,他们的人看不到。”
宋十安不说话,但也没放手,就那样执拗地看着她。
钱浅只好又说:“我睡觉不老实,而且睡得沉。你伤得这么重,我怕……”
“我不怕。有你在,我会好得很快。”
恳求的语调里带着锲而不舍的意味,钱浅败下阵来:“好吧,那我去里面睡。”
钱浅爬上床扶他躺好,拿了个薄被子想给他搭在肚子上,宋十安却抬头摸向她的额头,“李为说,你前日发了热。”
钱浅按下他的手:“有点中暑而已,已经没事了。”
让出足够的安全距离后,钱浅躺定。
沉闷寂静的气氛里,困意迟迟不到。
“听说,你遇到李为他们的时候,正在被青楼追杀,吕侍卫还受了伤。发生何事了?”
“没事,就是想离开琼华楼,鸨母不想放人。恰好被吕佐救了。”
“那你……”
“我困了。”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就在困意终于涌上来时,钱浅听到一抹微不可察的叹息。
“浅浅,为何不想见我,又不顾危险来救我?”
钱浅没睁眼,翻过身背朝他,良久才轻声回道:“因为,做不到眼睁睁的看你被别人欺负。”
宋十安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知看了多久,就见她一个翻身便滚到了臂弯下,还将手搭在了他腹间的伤处。
痛是实实在在的,她也是。
宋十安注视着缩在怀里安睡的人,伤感顷刻间被难以言喻的满足所取代。
真的好想就这样与她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可他总是摸不清她的心思,不明白她为何总是推开他?
她明明,这样在乎他……
*
清晨醒来,她还安安稳稳睡在他的怀里,那样恬静,与世无争。
宋十安轻轻拨开垂在她脸颊的一缕发丝,却见她眉心微动,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希望她可以在他怀里多一会儿,再多一会儿。
钱浅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抱着宋十安,手还压在他的伤处,赶忙撤回手。
见他还在熟睡,心里踏实不少,支起身体端详他的睡颜。平日粉嫩的唇此刻显得很苍白,宽阔的身躯横竖绑着白布条,多了几分软弱可欺的味道。
看着看着,她没忍住偷亲了一口。
不料双唇才刚刚分开,宋十安却突然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笑意。
“该我了吧?”
钱浅脸上划过一丝慌乱,想后撤却没能成功。
宋十安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臂弯里,低头吻下。
那吻刚开始像小孩吃糖一样,轻柔辗转,慢慢品尝着甜美,而后逐渐加深,撬开齿关去找寻那片柔韧。
神思迷醉之际,钱浅感受到一处异样顶来,霎时间找回理智,偏头躲开他说:“别闹了!你还伤着!”
宋十安不依,又啄了一下她的唇角,“我没事。”
钱浅只得说:“我胳膊疼。”
宋十安赶忙松开她,“怎么?我压疼你了?”
钱浅趁机将他按躺回去:“骗你的!谁让你伤得这么重还胡闹?小心我让郎中给你开服药,让你昏睡个几天几夜!”
她爬下床穿好衣裳,扶着宋十安靠坐到床头,说:“我去打点水给你擦擦脸。”
钱浅打开门,转而去端昨晚还没倒掉的洗脚水,不想右臂一阵隐痛竟脱了力,刚离地的洗脚盆“咣当”一声便摔落下去,撒出小半盆水。
宋十安猛地直起身,就见吕佐三两步蹿到她身边,神情急切:“怎么?手臂又疼了?”
钱浅那日背着吕佐走得太久,之后右臂就一直使不上劲儿。郎中说断骨抻着了,不让再使力,好好养着应不会有大碍。吕佐知道此事,近来都不让她拿重物,连洗脸水、洗脚水都是他给端。照顾她许久,这些事倒也做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