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摆烂+番外(416)
钱浅叱道:“真无此意就站起来说话!否则你就是想让众人认为我仗势欺人!”
小男孩在人群中寻觅了许久,却好像找不到想见的人,只得踌躇着站起身。
钱浅了然,果然是有人蛊惑他来的,于是冷声质问:“你说你母亲愚昧受人蛊惑,你又能比你母亲强上多少?你自己想想,你有何资格到此来质问我?你母亲犯错是事实,律法难道会因为她的罪责轻,其他人的罪责重,就让她免于刑罚吗?你闹这一通,与你母亲有何区别?”
小男孩是个机灵的,当即意识到被人利用了。
他再度环顾一圈人群,没有见到鼓动他来求情的人,当场就急哭了:“对不起夫人!我知错了!我只是太心急了……若母亲入了罪籍,我就不能参加科考了……夫人,我书读的很好的……”
他声音哽咽,又朝钱浅拜了一礼:“我代母亲向夫人致歉,还请夫人您行行好,饶恕她吧……”
钱浅并非大度之人,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让当日折辱她的人依律受惩罚,她绝不会心软,可若因此连累无辜的家人和孩子,却是她不愿看到的。当年曾小娥和她那赌徒夫婿犯事,险些牵连绵绵,如今,她自然也不想牵连其他无辜之人成为罪民。
男孩落泪躬身,不曾直起来。
清冷如风的声音在头顶飘过:“我会考虑的,你先回去吧!”
*
那孩子离去后,钱浅看看阴沉的天色,对周通说:“周伯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周通连忙牵了马车,千叮咛万嘱咐让车夫小心驾车,又叮嘱护卫谨慎留意周遭。那如临大敌的模样,险些让钱浅以为有杀手在追杀她。
年假还未结束,治安府衙也很清静。
钱浅钻出马车,却看到带有东宫标识的马车也停在门口。
还没踏进大门,便听见皇太女王宥知的愤而质问:“你对孤避之不见,莫非心中早已认定,此事是孤所为?”
宋十安声音淡淡的,透着一股子疏离:“臣也不曾想到,殿下会做出辱人清誉的这种事来!”
王宥知表情崩坏,急道:“那是萱儿为孤报不平,一时冲动做出错事!孤真的全然不知情!”
宋十安依旧冷漠,“臣并不了解殿下。就像臣此前也并不知晓,殿下竟会屈尊降贵去锦绵阁,去为难一个寻常女子。”
王宥知被噎住。
她难掩失望,“看来你是认定,这一切都是孤所为了?”
宋十安冷声道:“臣不敢。殿下曾说会给臣一个交代,臣不知,殿下为何不去京都府衙处理此案,却非要与臣私下相见?”
“宋十安!”王宥知怒急,“我给你的耐心已经够多了!我步步退让,甚至不惜当众示爱,期待我的一片真心,可以换得你也对我真心相待。我一直想着,你会有心甘情愿嫁给我的那天!”
她眼角晕出一圈浅浅的红,眼底泛起了泪光,哽咽质问:“可你呢?我等了你三年,你却让我成为了全天下的笑话!”
宋十安见王宥知突然落泪,神情无措地辩解:“殿下你这……可是臣早已言明,心中另有他人……”
“宋十安你混蛋!”
随着这句骂声,王宥知眼泪滚落,身上的雍容气度和强势全然不见,此时的她不再是一国储君,只是一个二十出头、受了冤枉委屈的姑娘。
“你我相识十数年,我以为你知道我的为人,你至少是懂我的……你怎可不信我……”
美人哭得惹人心怜,玉手抬起便想去抱宋十安。
宋十安却大惊失色,急急后退躲闪:“殿下,臣已有家室,拉拉扯扯于你我名誉有损……”
钱浅闻言神情舒展,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现身开口问:“殿下是否找错人了?苦主儿在这儿呢,我夫君信不信殿下,又有何干?”
王宥知立时变了脸色,背过身去。
宋十安如蒙大赦,迈开长腿大步而来,“你怎么来了?天气这么冷,你伤还没好呢!”
王宥知背对二人快速擦去眼泪,再转过头时,已重新端起高高在上的储君仪态。只是那副外强中干的模样,让对面的清秀面庞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讥笑。
钱浅看了一眼侧墙后的角落,对着皇太女挑衅道:“殿下与有家室的臣下如此言行无状,恐有失礼数吧?提醒殿下一声,我才是苦主,我夫君他啊,做不了我的主!”
她说罢施施然转身就走,宋十安一脸惶恐,急急就追。
二人上了马车,宋十安急切解释:“浅浅,这些时日我一直回避着,从未与她私下见过面!她今日突然找来……”
钱浅覆上他的手安抚道:“我知道,我没生气。刚才有人偷看,还好你有分寸,否则你二人若是抱在了一起,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