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次,暴君总想囚我(198)

作者:宋居泽

今日在赏花宴上发生的一切,走马灯般在眼前回放。

林月瑶和赵明德被罚时不甘的眼神,长公主看似温和实则审视的目光,还有那些世家贵女们窃窃私语的模样......每一道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缓缓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眼下的乌青在烛光中格外明显。这具身体确实在发生变化,莫名的恶心感,突如其来的疲惫,还有......

纤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不可能......”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这绝不可能。”

可今日在宴上当众呕吐的窘迫还历历在目,那种反胃的感觉来得猝不及防,根本不受控制。若真是中毒,为何脉象会与喜脉如此相似?

“恭喜姑娘,这是喜脉无疑。脉象滑而有力,已有两月余了。”

大夫的话还在耳边打转,温和的语气像淬了冰的针,扎得她心口发疼。

重生这一世,她步步谨慎,连外男的衣角都未曾碰过,怎会凭空有了身孕?

“荒谬……实在荒谬。”她低声自语,声音里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左思右想,只有那日与白阳会接触时,不慎沾了他们的诡毒这一个解释!

那些人惯会用奇毒仿造病症,想来这“身孕”,也是毒发的假象。

芳如霍然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

要解这毒,必须找到白阳会的香主黄江,可那人向来行踪诡秘,手下眼线遍布京城,她一个深闺女子,连大门都难出几次,又怎能寻到他的踪迹?

脚步忽然顿住。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白阳会审讯室的画面格外清晰。周凌曾以黄江的出身为诱饵,甚至连黄江早年结下的仇家住在城南柳树巷第几家都了如指掌。

那个男人,总是这样,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将所有人的软肋、所有隐秘都攥在掌心里,像操控棋子般摆弄着旁人的命运。

芳如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那里还是平坦的一片,却仿佛藏着一颗随时会引爆的惊雷。

若是去求他……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掐灭。

“不,不能求他。”她用力摇头,转身时袖摆扫过桌案,将那几张诊脉方子扫落在地。

她走上前,锦鞋狠狠踩过纸片,听着纸张碎裂的窸窣声,像是要把那荒唐的“身孕”一同踩碎。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薄雾还未散尽,一顶青呢小轿就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刑部衙门前。

轿帘掀开,芳如扶着侍女春桃的手走下来,身上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裙摆绣着几枝淡青色的兰草,衬得她面色愈发苍白。

她抬头望了望刑部那方威严的匾额,“刑部”二字用青黑的石料刻就,在晨光中透着冷硬的气息。

门前的两尊石狮子,眼窝深陷,獠牙外露,仿佛要将所有靠近的人吞噬。

春桃攥了攥她的手,低声道:“姑娘,真的要进去吗?刑部可不是寻常地方。”

芳如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忐忑,对守门的差役福了一礼,声音平稳:“劳烦差役大哥通传一声,光禄寺少卿沈文正之女沈芳如,求见郑禹郑大人。”

差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衣着得体,气质娴雅,不像是闹事的人,便转身进了衙内。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差役回来引她:“沈姑娘,郑大人请您去值房。”

穿过几条回廊,空气中渐渐弥漫开墨汁与纸张的味道。

郑禹的值房不大,案桌上堆满了卷宗,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挡住。

听见脚步声,他才从卷宗中抬起头,目光落在芳如身上,眉头微微蹙起:“沈姑娘?不知姑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芳如在客椅上坐下,缓缓开口:“小女今日前来,是想助大人查办白阳会一案。”

郑禹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指尖在卷宗上顿了顿,神色疏离:“查案乃是刑部分内之事,有陛下指派的人手,不劳沈姑娘费心。姑娘还是回府安心待着,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大人说笑了。”芳如抬眼,目光坦然地迎上他的视线,“我未婚夫顾舟生前,曾与白阳会有过不少往来,也告知过我一些白阳会的内情,比如他们常用的暗号,还有几个隐秘的落脚点。这些,或许能帮到大人。”

“顾舟已死,”郑禹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死人的话本就作不得数,更何况他还是个通敌叛国的逆贼。姑娘请回吧,莫要在此耽误公务。”

芳如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她早料到郑禹会拒绝,便想起了第四世时用过的那个筹码。

“大人,”她声音轻了些,却字字清晰,“令弟郑恒,三日后要浸川蜀前往汉中访友,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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