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小哑巴,藏到哪去啦+番外(25)
灯火在他深邃的眼中跳动,他望向冷千迟:“冷千迟,你想要的,我都会努力做到。”
冷千迟呼吸微微一滞,竟被那目光烫得心口发疼。
他垂眸笑了笑,也举起自己面前那杯酒,两杯相碰。
“敬山河,也敬你。”冷千迟仰头饮尽杯中酒。
酒液滚过喉咙,明明只是带着甜味的桂花酿,
却灼热的一路烧进心底。
阳丘镇东街浸在夜色之中。
风卷着沙尘与枯叶在路上翻滚,发出一阵簌簌声响。
仅有三两家铺子还悬着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
面摊上已经没有人了。
冷千迟神色突然变了,他指尖轻按红绸腰带。
盛寻望了他一眼,他虽武功不高,但生活经历让他对危险十分敏感。
“千迟。”盛寻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唇线绷得笔直,连嘴角都向下压着。
冷千迟压低声音,语速又快又急:“那几个人走路看着晃荡,其实脚下稳得很,肩膀绷着劲儿,分明都是练家子装的,我看……他们的身手不比你那帮暗卫差!”
盛寻闻言,只微微倾身又为他斟满一杯:“千迟,这真是最后一杯了,喝完便该回去了。”
“当真小气。”冷千迟轻嗤一声,却干脆地端起那小杯仰头饮尽。
酒液滑过喉咙,他撂下杯子,眼底最后那点慵懒已彻底散去。
那三五道人影从昏暗中显出身形,影子被灯笼的那点光拉得细长,斜斜地投在盛寻脚边。
他们没停下脚步,只是目光冷冷的,从眼角斜斜扫过来。
不是匆匆一瞥,是一寸寸地挪,从盛寻微蹙的眉峰刮过,掠过他紧抿的唇角。
冷千迟侧身而坐,指节搭在粗糙木桌上。
就在那几人即将错身而过的刹那,其中一人猛然回身!
那人腰间长刀乍现,寒光如电直劈盛寻面门!
冷千迟左手突然将盛寻往后一揽,右手抚过腰间,竟然直接抽出一根长鞭,绯红软鞭应声抖直,瞬间撕裂空气,向那刺客迎面抽去!
长鞭狠狠抽在刺客颧骨之上。
皮肉应声绽开,那刺客踉跄半步,指缝间涌出汩汩鲜血。
那人喉中发出尖利的哀嚎,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蜷缩倒地,在尘土中剧烈抽搐。
几乎同时——檐上、巷角、暗处,十余名暗卫如黑鸦骤降!
石护卫膝弯微屈,身形贴地,腕底一翻一挑,左侧刺客脚踝应声爆开血花,筋腱断裂的触感顺着剑刃传来。
右侧那人惊惶后退,石护卫转身,剑尖如毒蛇钻入对方足跟!骨裂声闷响,惨叫尚未出口,他已抽剑撤步,血珠沿刃尖甩出一道弧线。
抬眼时,只见第三把刀已劈至面门,他竟不格不挡,反而矮身撞入对方怀中,短剑自下而上刺穿下颌!
血雨泼洒间,他面无表情的踩住仍在抽搐的敌人胸腔。
敌人的胸骨断裂。
冷千迟见石护卫瞬息间连斩三人如削木块,这才反手一推,将盛寻精准送入暗卫组成的保护圈中。
“冷千迟!”盛寻从齿缝间挤出这个名字。
他被那人不由分说推入影卫圈中,层层黑影霎时隔断视线,仿佛他是什么需要精心呵护的珍宝,而那个连站久了都会咳喘的人,站在外面。
竟还敢挥鞭迎敌!若是牵动毒药怎么办?若是又咳血怎么办?
“你给我过来!”
冷千迟不再出手,却仍凝神盯着战局,他望着石护卫那道矮瘦却凌厉的身影,由衷赞道:“好俊的功夫。”
盛寻恨恨的说:“我十七岁才回盛国,自然习文练武皆落于人后。”
冷千迟见战局已定,转身穿过护在盛寻周围的暗卫,来到盛寻身旁。
他手腕一动,长鞭如赤蛇般乖顺地盘回腰间。
冷千迟仰起脸看向盛寻,眼尾微微下弯,露出整齐的白牙,那笑容明亮又恣意,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飞扬。
“挺好看的吧?”
“好看。”盛寻磨着后槽牙,“我是不是还得谢你当年手下留情?若按方才那抽法,我早死过百回了。”
冷千迟垂眸,语气里的漫不经心淡了些:
“当年我身子骨尚且硬朗,无病无痛的,你却还年幼,不过十五岁的年纪…… 若我那时真的用了力气抽下去,你今日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
他说话时视线落在盛寻袖口,没敢抬眼。
盛寻猛地向前逼近一步,气息都带着冷意:
“那我可真是要多谢冷公子手下留情了。只是我倒想问问,你自己身子什么样,心里没数吗?怎么还敢挥着鞭子抽人?冷千迟,你这副身子,遇险先把我推到后面,自己去挡!这样你都不肯承认喜欢我?”
盛寻目光死死锁着冷千迟,连对方一丝细微表情都不肯放过,这人惯会说谎,他怕看漏了对方表情里的那一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