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小哑巴,藏到哪去啦+番外(55)
盛寻归剑入鞘,“摆在院子正中,让大皇子送来的那些男的女的都看清楚,我就是这样的恶人,谁惹我不痛快,这便是下场。怕了的,赶紧滚!”
影六面无表情的拖着白羡林离开湖心亭,临走还不忘擦干净地上的血迹。
冷千迟放下咬了一半的玫瑰糕,单手支着下巴轻笑:“怎么还同小时候似的,一点就炸毛?”
第42章 豢养美人
盛寻顿时瘪着嘴坐回他身边:“他还敢骂你……”
冷千迟:“那你就把人家一剑抹脖子了?”
盛寻声音闷闷地透着点委屈劲儿,“这样的人留着难道是觉得日子太闲吗?”
冷千迟目露可惜,缓缓说道:“此人运指如飞,技法可观,只可惜琴中无魂,难动人心啊。”
白羡林作为这批人里容貌最盛、出身最高者,此刻正衣衫凌乱地躺在下人院中的地面上。
散开的墨发与凝固的血污黏在苍白的面颊上。
今早对镜自照时还曾精心抚平的衣襟,如今只剩素白寝衣被暗红浸透,凌乱的领口歪斜着散开,露出底下已然僵冷的肌肤。
那截曾被皇城闺秀们偷偷描绘过的精致锁骨,此刻正泛着死寂的青白。
那几个同被盛云澜送来的男女,胆小的早已吓晕过去,剩下的也面无人色地颤抖着跪倒一片。
影六的清晰刻进每个颤抖的耳膜:
“这人惹了殿下不痛快,便杀了,你们都好好看看,若是以后有人不长眼,这就是下场。”
月弦远远望着昨日还坐在院中用一副世家公子哥的做派嘲笑他的白羡林。
他此刻就这样衣衫凌乱地躺在污秽之中,成了具任人围观的尸首。
这吃人的深院里,朱颜白骨竟不过转瞬。
当夜,皇城各大世家的密室里悄然流传起一则消息:
盛国来的四皇子是个以虐杀美人为乐的罗刹,最爱将容貌昳丽者折磨至死,那具被弃置院中的白家公子尸首,便是血证。
盛云澜听了小六子的禀报,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
“我这四弟啊,幼时无人教导,当年逃回了之后又径直投身军营,未曾好生受过夫子教诲,连礼仪规制都不甚明了,行事粗野些,倒也寻常。”
小六子连忙躬身:“如今这封地百姓谁不感念殿下亲治鼠患的恩德?
都说您贤德如皓月当空,那一位与您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盛云澜忽然掷下茶盏,冷声斥道:“小六子,慎言!他再如何,也是父皇亲封的皇子。”
小六子连忙跪伏在地:“奴才该死!”
盛云澜眸中温雅尽褪:“更何况,他凭什么与本王相提并论。”
小六子抬头堆起谄媚笑纹:“那是自然!萤火岂敢与皓月争辉。”
盛云澜单手扶额,指节在太阳穴缓缓揉按:“信国既已收入囊中,若能用他这把刀再斩苍国龙脉,加上我母族阮氏势力,父皇也该好生权衡,这龙椅究竟该传给谁了。”
他轻笑出声,“盛寻这样的人,就该永生永世钉在沙场上,那才是疯子唯一的归宿。”
小六子惴惴不安:“殿下,他刚立下赫赫战功,若真打下苍国……会不会生出不该有的野心?”
盛云澜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茶盏:“野心?一个我母妃婢女所出的孽种,说到底,不过是我阮家家奴而已。他纵是打下十国,功劳也姓阮!”
“殿下所言及是。”小六子恭敬的说。
盛云澜起身踱至窗前:“那年他从信国像条丧家犬般逃回来。
父皇最厌贪生怕死之辈,骂他‘贪生畏死,枉顾国体’。他跪在皇城门前求人放他进去,根本无人理会。”
盛云澜嗤笑道:“他跪到第三日晕厥时,是我母亲遣人泼醒他,开了道门缝放他进来。
否则,他早该活活磕死在宫门外,哪有机会像如今这样风光。”
“啊,不对…… 若非我母妃仁慈,他早在那个贱婢肚子里时,就该随着一碗红花汤,被泼进沟里了。”
夜色如纱,轻轻笼着昔日的信国皇宫,这里早已没了往日的模样。
从前,“长乐宫”“景和殿” 的匾额在笔锋里都藏着信国的文弱。
可如今,檐下全是新悬挂的匾额,那字的笔力苍劲,与旧时的温婉截然不同。
盛云澜高踞曾经信帝坐过的紫檀嵌宝王座,指尖懒懒搭着扶手上那颗被鲜血沁透的东珠。
近处席案皆坐满阮氏心腹,蟒袍玉带与戎装铁甲相杂;
远处隐约可见几位信国旧臣,穿着改制官服局促举杯,像群被强塞进华笼的惊雀。
舞姬踩着《落梅叹》的鼓点旋开绯红广袖,箜篌弦间偶尔泄出几分信国旧调。
盛云澜举杯望向离他最近的盛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