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招惹了一堆疯批(163)
不等洛川回答,花梨一鼓作气踏入阵眼,几乎是瞬间紫色的雷蟒交缠着俯冲而下。
“我的妈呀!”
在阵眼外面看顶多像是科幻片,可这一进来才真正感受到雷劫的恐怖。好在这息壤再生关键时候起了大作用。
两相力量碰撞,花梨下意识做好吐血的准备。可灵力罡风突然被屏蔽在外,再抬头,七条狐尾将她牢牢护在里面。
洛川脸上的鎏金面具早已裂开缝隙,脸上喷溅的血尚未来得及擦,苍白的唇角勾起笑意,“现在...知道...怕了吧。”
花梨怔怔看着随着他说话而不断涌出的血,难以形容的酸涩席卷而来。
第六道雷劫轰鸣落下时,他不去想办法对抗,反而用尾巴来护她?
这个...大神经病!
花梨一把拉过他的脖子,不顾洛川缩紧的瞳孔,用交颈相拥地姿势看向他的后背。
那里血肉模糊,皮肉中翻滚紫黑色的电流,光看着便难以忍受。
察觉到小姑娘颤抖的气息,洛川叹了一口气。正想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可看见这血肉模糊的手掌时又一顿,只好叹笑,“小花梨...”
“闭嘴,不想听你说话。”
花梨将哽咽压回去,木系卡抽出,“枯荣轮回,蕴!”
温润的灵力涌入伤口的刹那,叶脉间流淌的治愈绿光瞬间被骨头里电流蚕食殆尽。
跟着花梨冲过来的鳌拜见此大叫,“这天道的雷劫跟普通的伤不一样,宿主的治愈力量如同泥牛入海,治标不治本。”
花梨咬牙却并不放弃,眼见新生的血肉被藤蔓覆盖住,眼角的笑意还没流淌,刚愈合的伤口便被闪电带起的罡风再次撕开。
洛川看着小姑娘逐渐发红的眼角,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可以软到这个程度。
几百年前他的道便是飞升。可随着八尾碎裂后堪破的那一丝天机,他便知道,他再无飞升可能。
可不知为何,他心中偏有莫名执拗,仿佛为了某件事,他一定要变得强大。
于是他收集祝神灯,寻找焚天塔,想尽一切办法来修补天缺之劫和本命脊蠹剑。
漫长的过程中他早已厌倦,却偏生在这时闯进来一个小姑娘...
活了近千年的妖王在这一刻也忍不住仰头叹息。手中召回的双生莲中雪白的莲心不着痕迹地融入花梨体内。
禁制破除的这一刻,他将怀中完完整整的小姑娘推出阵眼。
第七道雷劫轰然落下。
幼时孤寂与他相伴,洛川从未觉得有何不妥。
可在某一天起他却忽觉寂寞难忍,答案百年无果,无处排解他便爱上了看戏。
他曾以人间为戏台嚼着冷笑看遍世间悲欢离合,那些俗世的挣扎对他来说不过是饮鸩止渴的消遣。
可如今他身在其中,才恍然发现,他跟那些人没有两样。
偏生...死在最想活下来之时。
*
花梨在双生莲融进身体时便觉不对劲,被推出阵眼的刹那,她猛地抬头,“不要!!”
第七道天雷轰然落下,十万大山都听见了冰晶爆裂的脆响。
洛川惯常挺直的背脊弯折如将断的弓,血不再从他伤口中涌出来,而是化为无数道细密的血线反刺出皮肉。
半空中的生命树为之一颤,抖落下更多的因果线。
雷劫的罡风刮来,花梨浑身都是洛川的血,跪在泥土里浑身颤抖。
她咬紧牙关不停告诫自己——花梨,冷静!不要冲动,冷静下来!
偏生此时头顶的雨幕被一柄伞遮住。
“花梨,放弃吧没用的。”焚雨眼中闪过不忍,“上次渡劫失败的印记尚在妖王体内,这次伤上加伤,他撑不住的。”
焚雨几乎与花梨同时来到这里,他望着少女义无反顾冲上前的模样,心脏传来阵阵刺痛。
直到此刻,少女跪在泥浆中鬓发散乱浑身颤抖,他以为她在哭,于是终于忍不住上前。
鳌拜咬着牙,“宿主,这雷劫与天道有关,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如果再冲上去恐怕...”
鳌拜声音一滞,它听见被困在结界中混沌兽不甘的嘶吼。
它的六翼伤痕深可见骨,却仍旧不知疲惫地一次次试图冲出阵法。
“或许尚有一线机会...”花梨突然开口,“如果真如焚雨所说,洛川此时力竭是因为当年断尾的伤,可如果将那伤修补好呢?”
鳌拜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睁大眼睛,“可是那断尾早就被妖王捏碎了,失去了本命同源的尾巴,他再也不可能长出新的八尾...”
“能!”有一条尾巴可以!
花梨抬头看向焚雨的白瞳,她因为这双白瞳两次进入梦境。
“你们巫族得到的预言是什么?”
焚雨微怔,事到如今他再也没必要隐瞒,“百年后此物之主将会带来新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