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咬错人+番外(41)

作者:睡不醒的春上

谢予安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他伸出手,拿起了那个文件袋。

很轻,又很重。

他没有打开查看,只是将文件袋放在了自己身侧的沙发上。

“谢谢。”他说。声音同样平静。

沈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没有再看那个文件袋,也没有再看谢予安,转身离开了客厅。

背影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注一掷的释然。

他把他能给的,都给了。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文件袋一直放在谢予安沙发的位置,他没有动,沈执也没有问。

直到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

谢予安起得很早。

他换上了一身简单的便装,没有带任何行李,只是拿起了那个文件袋,然后拄着手杖,一步一步,走出了卧室,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佣人看到他,有些惊讶,但没有人阻拦。

铁艺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他站在门口,停顿了片刻。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带着秋日特有的清冽。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沉寂了太久的眼睛。

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栋囚禁了他、也某种意义上“豢养”了他许久的华丽牢笼。

然后,他转过身,没有丝毫留恋地,踏出了大门。

脚步缓慢,却异常坚定。

沿着下山的路,他一步一步,走得很稳。手杖敲击在路面,发出规律的、清脆的声响。

他没有回头。

所以,他没有看到,在别墅二楼的书房窗前,沈执站在那里,如同过去无数个日夜一样,沉默地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蜿蜒的山路尽头,再也看不见。

沈执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他半边脸颊,另外半边隐在阴影里。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痛苦,没有不甘,也没有解脱。

只有一片彻底的、万籁俱寂的空茫。

他缓缓抬起手,手中握着一个丝绒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是那枚造型古朴的钥匙项链。

他看了那钥匙很久,然后,轻轻合上盒子,将它放回了抽屉深处。

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的祝福。

他终究,还是亲手打开了笼门。

放走了那只,他倾尽所有、用尽手段,也未能真正留住的鸟儿。

窗外,秋日晴空,万里无云。

是一个适合远行的好天气。

第33章 最后的审判

秋日的阳光失去了夏日的毒辣,变得温吞而疏离,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投下斜斜的、巨大的光斑。

沈执坐在空荡得能听见回声的客厅沙发上,维持着那个姿势,已经很久。

谢予安离开多久了?

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星期?

时间失去了刻度,变得模糊而粘稠。别墅里安静得可怕,佣人们放轻了脚步,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片死寂。

他没有去查谢予安去了哪里,没有动用任何手段去追踪。那放在茶几上的文件袋,是他亲手递出的橄榄枝,也是他为自己判处的、无期徒刑的开端。

他给了谢予安离开的自由,也剥夺了自己最后一点窥探的资格。

那念头空茫地回荡着,不再有撕心裂肺的痛楚,只剩下一种钝重的、弥漫到四肢百骸的麻木。

他站起身,动作有些迟缓,像是生了锈的机器。他走上二楼,推开谢予安住过的那间卧室的门。

房间里还残留着极淡的、属于谢予安的气息,混合着药味和一种清冷的、说不出的味道。

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窗台是空的,那瓶曾经短暂盛开过的绣球花,早已在某个清晨被佣人收走。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里面挂着几件他让人为谢予安准备的衣服,大多是浅色,质地柔软。谢予安一件也没有带走。

他关上衣柜,目光扫过书桌,琴房,最后落在床头柜上。

那里,放着一个他未曾见过的、小小的丝绒盒子。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走过去,手指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打开了盒子。

里面不是他预想中的任何东西——不是遗书,不是诅咒,也不是告别信。

而是那枚,他曾经送给谢予安的、带有定位功能的智能手表。

屏幕依旧是碎裂的,但已经被仔细地擦拭干净。表带被调整到最松的状态,安静地躺在丝绒垫子上。

旁边,还有一张对折的、普通的白色便签纸。

沈执拿起那张纸,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字,是谢予安的字迹,清瘦,带着一丝久病后的无力,却写得极其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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