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两人呼吸都有些不稳。

林夜抵着裴寻欢的额头，拇指用力擦过他湿润红肿的唇瓣，眼神暗沉如夜。

“晚上去哪？”他问，声音里带着做完标记后的沙哑，以及不容置疑的控制欲。

“蓝调酒吧~”裴寻欢喘着气，眼波流转，潋滟着水光，更添媚意，“去见见那条......可爱的小鱼。”他故意说得轻佻。

林夜沉默片刻，最终只是再次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衣服，又恢复了那副冷峻模样，只是眼底的暗潮汹涌并未平息。

“晚上我送你。”他丢下这句话，不容拒绝，转身离开了房间。

关门的声音比平时稍重了些。

裴寻欢看着关上的门，舌尖舔过被吻得发麻的唇瓣，唇角勾起一抹慵懒又恶劣的弧度。

他拿起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这次是魏时。

【神经病大傻逼】：裴寻欢！你他妈又勾搭谁呢？晚上给老子等着！

裴寻欢挑眉，指尖飞快回复：

【等你来抓我呀~傻逼。】

他几乎能想象到魏时看到消息后生气却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顾庭舟的消息上。

【前男友】：寻欢，我想和你见一面，老地方等你。有些事情，该说清楚了。

裴寻欢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复杂情绪，但很快被漫不经心的笑意取代。

他回复得干脆利落，像个真正的渣男，

【行啊，下午三点，‘旧时光’咖啡馆。别迟到，我赶场。】

发完所有消息，他将手机丢到一边，重新倒回床上，宽大的衬衫领口滑落，露出半边肩膀和锁骨上一点隐约的、昨夜不知被谁留下的暧昧红痕。

系统666弱弱地出声，

“宿主......您这样同时撩拨好几个......真的不会翻车吗？”

裴寻欢闭着眼，懒懒哼笑：“翻车？怎么可能。”

他看着天花板，眼底闪过一丝晦暗难明的光。

有些戏，必须做足。

有些人，必须推开。

比如顾庭舟。

而有些人......比如裴渡。

他想起那夜车里哥哥那双几乎要将他拆吃入腹的眼睛，还有腰间残留的滚烫触感。

他轻轻吐了口气。

那才是真正棘手，却又......无法抗拒的深渊。

第5章 半个校园文中的海王炮灰5

下午三点，“旧时光”咖啡馆靠窗的位置——

阳光透过玻璃，在深色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烘焙的醇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

裴寻欢到的时候，顾庭舟已经坐在那里了。

男人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棉麻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面前的咖啡一口未动，只是静静看着窗外，侧脸轮廓干净又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忧郁。

裴寻欢脚步顿了顿，心底那丝极淡的复杂情绪又冒了头，但很快被他压下。

他扬起惯有的、漫不经心的笑容，走过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动作间带起一阵微小的风。

“等很久了？”他开口，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沙哑，眼角那颗泪痣在明亮光线下愈发显眼勾人。

顾庭舟闻声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脸上。

那目光很深，像是要仔细将他看穿，

又像是带着无数未尽的言语和压抑的情感。

他的视线在裴寻欢微肿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暗了暗，随即移开，声音有些低哑，

“没有，刚到。”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找我什么事？”裴寻欢率先打破沉默，他搅动着服务生刚送来的冰美式，冰块撞击玻璃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催促。

“我晚上还有约，时间不多。”他补充道。

顾庭舟看着他，看着他刻意表现出来的不耐和疏离，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寻欢，”他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温柔，“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裴寻欢搅拌咖啡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他甚至嗤笑了一声，抬起眼，桃花眼里漾着没心没肺的光，

“哪样啊？顾庭舟，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好聚好散，不是你当初说的吗？现在又摆出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给谁看？”

他的话像淬了冰的针，细细密密地扎过去。

顾庭舟的脸色白了几分，他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握紧，指节泛白。

“我知道当初是我......”他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是我先放的手。但我后悔了，寻欢。这一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他的目光再次牢牢抓住裴寻欢，那里面翻涌的痛苦和悔意真实得令人心惊。“你身边那些人，林夜，还有......别人。我不在乎了，寻欢，我真的不在乎。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